沅芷蘭沒和劉美香一起進城,劉美香明天要成親,有很多事忙,哪有時間上街。
但如果她不和魏文軒說和劉美香一起去,大概魏文軒不會允許她出門。
以前就連進城買個菜,她都要費好多口舌,跟他再三保證買了就回,絕不逗留,絕不和陌生人多說話,還有絕不去銘鼎,他才勉強放行。
至於為什麼不讓她進城,原因很明顯,不是怕她跑了就是怕她去銘鼎要錢或者蹭吃蹭喝。
沅芷蘭進城後直奔衣縷閣和珍品閣,這兩大店鋪是她進城必到之處,裡面的店員掌櫃都眼熟她。
她每次來就只看不買,見她又來,她們雖沒擺臉色,卻也把她當空氣,面帶微笑地接待著別的顧客。
真是人不可貌相,長得像宮裡娘娘似的,卻是個命苦的窮光蛋。
要買哪些,沅芷蘭早已心中有數,火速選了東西一把將銀票拍在櫃檯上,“就這些,給我包起來。”
如此大氣,掌櫃和店員有些不習慣,拿著銀票翻來覆去的看,確定是真票後沒有帶喜色,也沒去打包,反而以一種古怪的神情看著她。
這錢,不會是她偷來的吧……
“孃親,我們去別的地方買,不讓他們賺錢。”寶寶看不得沅芷蘭受氣,抱著膀子悶悶不樂,“進屋他們就冷落孃親,給了錢還磨磨蹭蹭,這些人看碟下菜,他們分明就瞧不起孃親。”
寶寶給沅芷蘭吃過一顆帶腥味的藥丸,在有人的地方,沅芷蘭只需要在心裡叫兩聲夜霖蕭,就可以接通訊號,在心裡和他對話。
沅芷蘭也知道了寶寶的真名,夜霖蕭。
此時沅芷蘭在心裡告訴他,“寶寶你不懂,我要的是衣裳,不是他們的服務態度,與目的無關的東西,忽略就好。”
哥哥死後她就見過了世間冷暖,讓她明白了一件事,出門在外不能任性,外面的人不是哥哥,他們不會對她和顏悅色,更不會遷就她。
像現在這種情況,她不滿他們的忽視,拂袖而去,然後呢,然後他們繼續招呼別的客戶,而自己卻失去了買心怡東西的機會。
發洩一通自己的小脾氣,對別人來說不痛不癢也沒有損失,氣到的還不是自己,她何必幹這種蠢事。
見人還沒動,沅芷蘭食指敲擊櫃檯面,秀眉一皺,“快一點,我相公還在等我。”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
憑她的姿色,被大家老爺看中包為外室是早晚的事,也不知道是哪家老爺如此豔福。
想到她背後可能有個惹不起的老爺,掌櫃不敢怠慢,老臉上忙堆起笑容,“姑奶奶,這裙子是裁縫憑他畫的尺寸做的,也不知合適不合適,要不您到試衣間試尺寸,不合身我們馬上改。”
寶寶翹起小嘴,“服務態度直線上升,看他笑得諂媚,一定是想到什麼齷齪的事。”
“不用改,我和我相公都是天生的衣架子,穿標準尺碼絕對合身。”除了給自己選了件立領廣袖襦裙,她還給魏文軒買了一件雪色長衫,袖口和斜邊領處是金邊紋繡。
她本想去銘鼎給他要一件的,可是一進來就看到這件衣服,腦子裡立刻浮現出魏文軒穿上它的風采,覺得不買實在可惜。
這件衣裳通身雪白,不耐髒,掛在隔壁城的鋪子三個月沒賣出去,昨天才被運到這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