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王的書房乃王府重地,任何人來訪此處都是要事先經過辰王應允的。
這夜,謝付珩召了雲宗入府,此時二人正坐在書房中。
如果不是什麼急事,一般晚上的召見是很少的,今夜辰王叫上一個小廝來了雲府傳話實是罕見。
雲宗是還在用晚膳時王府的小廝就來請了,他隨意兩口飽腹,披上一件外衫就備馬出門,一刻都沒有怠慢。
他坐在位子上,手裡的茶盞端起了又放下,待盞中的茶水見底,對面的辰王還未說出半個字。
書房裡就只有他們二人,辰王退下了所有近身伺候的人,就連黃齊和衛民都放在了門外看守。
“東莊佃戶的那些帳都順清了嗎?”本是安靜得連一根針落地都能聽見,所以辰王這一句就顯得格外清晰明亮。
東莊佃戶的賬本,雲宗一整理完並讓戶頭們確認畫押後就呈給辰王府了,這個時候王爺又來找他索問,難道是還未過目?
“賬本整理妥當後就遞給了王爺。”
辰王沒有在那堆書折冊子間抬頭,他是知道賬本雲宗已經上交了,現在就在他手邊,剛才只不過是自己找的一個說話的由頭。
“你為本王盡心盡力這麼多年,本王是應該好好感激你的,雲宗……”
“王爺惜才,才有屬下的今天,當是屬下感激王爺。”雲宗起身,躬身回道。
此時坐在書案後的謝付珩出聲輕笑,雲宗沒有立即抬頭直視,所以不知道辰王此笑為何意。
“和玉之事,你恨極本王了吧?”
辰王此話一出,雲宗便豎起了耳朵,但神態姿勢都十分鎮定地跪下,表情自然,無一絲感情。
“王爺明鑑,屬下與馮側妃雖是舊識,但如今側妃已是王爺的枕邊人,往事隨煙,天有清風,這些往事早是吹得煙雲消散,又怎會在屬下心中留下痕跡呢?”
辰王微微抬首,可並未看他:“可和玉到底是先與你婚配的。”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何況是男女婚姻。”
“呵呵呵——不愧是雲府的大才子,雲宗,你的口才果然是全城最佳。”
“王爺過獎,屬下不敢當。”
“敢當敢當——”謝付珩起身走下座位,親自扶起了他惜之如命的部下,也是他珍視多年的兄弟,“你我兄弟這麼多年,你的性子還是這般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