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暖風燻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麻子一首詩背完,含糊的衝自己比了比大拇指:“況爺,佩服哥們兒的文采不?”
我點點頭:“我是特別佩服,我就沒你這能耐,四句酸詩,總共二十八個字兒,你是怎麼饒進去兩塊東坡肉的?”
麻子高深一笑,咂了口酒,夾起一塊糖醋魚塞進嘴裡。
我說:“對了,下午我眯瞪著了,你查那地方了嗎?在哪兒啊?”
徐禍呵呵一笑,抬手指了指包房臨街的窗戶,“這裡出去,沿著西湖往西,兩公里多點就是了,等下走過去,正好散散步。”
我一愣:“在鬧市區?西湖邊上?”
麻子翻了個白眼,在我後腦勺上拍了一小巴掌:“說你是土鱉你還不承認,都以為皮肉買賣是下九流的行當,殊不知現在已經昇華了。出來賣不叫出來賣,人家那叫援助交際,買就是幫助有困難的人,是做善事!一方有難,一方行善,衙門口若是有人,怎能不提供方便?這道理我可是跟你說過一回了,我不是跟你說了嘛,咱那兒最大的葷場子就在南北高架和延安高架底下,緊挨著……”
吃完飯,見徐禍真要帶著江小天和唐蓉去,我有點急了,覺得他也太有錢任性了。
我想要提出反對,麻子的一席話讓我改變了主意。
他說:你真以為人那麼容易找?那娘們兒都在這裡幹了三年了,換了電話,就是不想再回那窮山旮旯了。我們找到她,無非是讓孔當家的把家裡要說的話帶到,怎麼決定,還得由得她本人。
雖然是這樣,但前提還是得先找到她。一個行業有一個行業的規則,幹皮肉買賣的,是沒有用真名的,就算向工作人員問,他們也不會說。所以,最好的法子,還是得用眼睛看,自己認,最不濟,還能從小`姐們嘴裡套詞,這些女人褲帶松,只認錢,問她們比問開場子的要容易多了。多幾個人去,‘工作人員’來的也多些,不滿意就換,也換的有道理。
我說你小子就是老毛病犯了,想借機過把癮。轉念一想,他說的似乎有道理。關鍵我也想不到別的法子。
曾有人說,再美好的事物都有另外一面。我深以為然。
相對遊人如梭的一側,西湖一隅,沿著馬路,一條街有三分之一都是各色酒吧和所謂的娛樂總彙。
一行六人,來到位置最佳的xxx娛樂總彙,剛一進門,麻子的眼睛就不夠用了。
他看的自然不是富麗堂皇的裝潢,而是幾個剛剛上班,穿著各色主題服裝的‘工作人員’和穿著高開衩旗袍的女招待。
一個男經理和一個女招待同時迎了上來,女招待用甜甜的嗓音問:“幾位先生,預定的是幾號包?”
徐禍衝她笑笑,用兩根手指夾著一張黑卡,遞給了那個男經理,“沒預定,你幫我安排吧,賬單不用給我了。”
男經理一怔,看了看那張鼎鼎有名的黑卡,隨即面露喜色,殷勤道:“幾位跟我來。”說罷一邊恭恭敬敬的在前帶路,一邊透過耳掛式通訊器低聲安排。
比較有意思的是那個穿旗袍的女招待,前一秒鐘還滿臉堆笑,我們剛一轉身,我回過頭,就見她一臉刁鑽不忿,正小聲罵著什麼。
雖然是小小一個細節,卻是說明,徐禍揮金如土的同時,也是很務實的。
他無視嫵媚的女招待,卻讓男經理安排,實在是因為,男人最知道男人想要的是什麼。這種場所,男人比女人賺錢難,所以招待起來,自然更加下費心思。
不出所望,男經理把我們帶到了頂樓一個堪稱奢華的大包房。確定我們滿意,便雙手交叉在小腹前,恭敬的問我們喜歡怎樣的型別。
我本來還有點薰陶陶,因為那女招待旗袍下時隱時現的大腿,讓我有些心猿意馬。
但是進了包房,我先是一番比較,這包房簡直比我那小院的兩間房加起來還大,比白曉雨的兩居室還大……
這一比較,我立刻冷靜了下來。
我承認我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是何玲一心為我,白曉雨也是一心對我,我現在‘腳踩兩隻船’,還和童海清時不時……我已經夠不是東西了,不能再蹬鼻子上臉了。
想到這裡,我聳聳肩,表示無所謂。
孔來和江小天從進來就找不到北了,哪還說的出什麼。
麻子說隨便。
倒是女扮男裝的唐蓉硬憋著嗓子,用像是變聲期少年的聲音問男經理:“有大學生嗎?”
她倒是很有表演天分,翹著二郎腿,嘴裡叼著沒點著的煙,以至於我都覺得她像個不怕花老子錢的富家公子了。
男經理離開,徐禍笑著對侷促不安的孔來和江小天說:“來了這裡,就放開點,找人歸找人,該玩也玩玩好了。”
“咋玩啊?”
江小天剛說一句,就被孔來照著後腦勺扇了一巴掌,“男子漢來世上走一遭,什麼都看不著那叫沒眼界。可真正想幹啥的時候,那得走腦子,得稱稱自己有幾斤幾兩。等會兒你要想,找個姑娘陪著喝酒行,要想幹別的,你自己個兒回去!以後別再喊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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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了一身新造型的江小天似乎被打愣了,過了會兒,使勁揉了揉鼻子說:“爹,你看輕俺了,俺看樓下那些女的是挺眼饞的,她們比咱家街上髮型屋的那些婆娘俊多了,可俺知道她們都是一路貨。咱掙點血汗錢,俺只給俺在乎的人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