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千島湖回來後,我才從大梅口中得知,在解決高嵐那件事的時候,她去抓童海清的奶奶姚簪花了。
姚簪花雖然頗有些法力,但大梅可是陰陽行走,拿她自然不在話下。不過因為某些原因,姚簪花還要留在陽間一段時間,機緣巧合下成為了如今的鈴鐺,就住在童海清的別墅裡。
我們先回青石街帶上了大梅,然後我給童海清打了個電話,開車直奔她家。路上大梅一聽我說明情況,立刻就拍巴掌說正好,這活本來就該她幹。
“哎喲我去,你能多穿點衣服嗎?”一進別墅大門我就皺起了眉頭。
鈴鐺本來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模樣甜美,氣質清純,可眼下的她卻只穿著一件白色的吊帶背心和一條白色的三角褲,外面披著件粉紅色的真絲睡袍,吊帶裡頭明顯什麼都沒有,胸脯雖然不怎麼飽滿,卻半含半露,實在是……
白曉雨捂住我眼睛的同時,大梅沉聲說:“讓……讓你借屍還魂,不……不是讓你糟蹋人家的身子,快去換……換衣服!”
俗話說一物降一物,姚簪花附體的鈴鐺在我們面前牛氣沖天,卻對大梅顯得很畏懼。聽了她結結巴巴的訓話,二話沒說,立刻攏著睡袍的前襟上樓換衣服去了。
麻子看著她的背影直流哈喇子,被大梅一把扔進了沙發。
聽我把情況一說,鈴鐺頓時皺起了眉頭,沉思了好一陣才說:“七道門裡確實有截脈奪壽的禁術,可照你所說,周水生用的明顯不是那一類的法門,他用的應該是巫術,而且是鮮有的黑巫。”
我和麻子、白曉雨面面相覷,對於巫術這種東西,我們實在一無所知,也就無從發表意見。
鈴鐺又想了一陣,向白曉雨詢問了倪思甜的死亡時間後,突然嘿嘿一笑:“那個姓周的也夠倒黴的,費了那麼多精神才換來幾個小時的壽命。”
“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點?”白曉雨一直不怎麼待見童海清,更加對她奶奶很有成見。
鈴鐺白了她一眼,施施然的說:“黑巫術通常是以詛咒和巫蠱來尋求某些黑暗和邪惡力量的幫助,一般都要利用自己的血來召喚惡靈,對施術人本身極具危害。周水生顯然是想利用巫術來延長自己的壽命,可他沒想到的是,倪思甜本來就沒有多少壽命,所以他才會突然‘死’在九葉客棧。”
“他沒想到倪思甜送他離開後本來就打算自殺,所以就算利用巫術奪走了倪思甜的陽壽,他也沒能撐多久。”我有些聽懂她的意思了。
鈴鐺點點頭:“應該是這樣,黑巫術本來就捨本傷元,他要是不對倪思甜下手,或許還能多活一陣子,結果……呵呵,恐怕得不償失吧。這點七道門的截脈奪壽要高明的多,雖然也會折損些道行,但我們能算出對方究竟有多少年的陽壽,可以根據自己的需要施術搶奪。巫術就低端多了,想要奪壽,就只能殺死對方。”
我問:“那據你推測,劉佳和裴明俊現在是怎麼個情況?”
“裴明俊估計沒什麼,至於劉佳,應該也被施了巫術,和倪思甜不同,她沒有答應把自己的壽命給姓周的,卻答應賣命給他,她現在應該已經被惡靈附身,成了替周水生奪壽的工具。”鈴鐺目光灼灼的看著白曉雨:“活死人是不能吃喝的,他關在你們那兒能吃能喝,這說明那個死鬼警察的壽命已經被他奪走了。”
麻子扁著嘴點點頭:“也就是說,現在最狠的那個反倒是劉佳,她把命賣給了周水生,隨時會殺人替他奪壽。”
白曉雨沉聲說:“警方已經在全力追捕劉佳和裴明俊了,出城的路全部設了卡哨,應該很快就能抓到他們。”
鈴鐺撇撇嘴,原本兩個淺淺的酒窩也被牽扯出幾分輕佻的不屑,起身走到門口,一邊換鞋一邊扭頭對她說:“如果劉佳真的已經被惡靈附身,就算找到她,你們這些警察也是白給。走吧,帶我去你們隊裡,我先會會那個周水生。”
我們剛出門,就見她已經從車庫裡開了輛奶白色的甲殼蟲出來。
“誒誒誒誒!我說姐們兒,你都沒成年,連駕照都沒有還敢開車,不怕惹麻煩啊?”我忙上前扒著她的車窗說。
“誰說我沒有駕照?”鈴鐺從手套箱裡拿出駕駛本在我眼前晃了晃,壓低聲音說:“我讓小清找雷老虎辦的,連身份證上的年齡都改了。”
我不禁汗了一個,回頭把自己的車鑰匙扔給麻子,拉開副駕駛的車門鑽進了甲殼蟲,我需要多瞭解一些關於黑巫術的資訊,這個周水生……實在太他媽有意思了。
在刑警隊的審訊室裡,我再次見到了周水生,和何玲在一起久了,我很輕易就能判斷出一個人的死活,周水生現在就是個會喘氣的活人。也就是說,鈴鐺的推論是正確的,劉佳已經替他奪取了刑警老張的陽壽。只不過他的臉色比起前天晚上要顯得蒼白難看,這正符合鈴鐺對巫術的描述。
秦隊指了指審訊室,對沒戴手銬的周水生說:“坐那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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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鈴鐺已經抓起桌上的水晶菸灰缸,狠狠的砸在了周水生的腦袋上!
秦隊和押周水生進來的另一名刑警同時色變,秦隊橫下里插進兩人中間,擋在周水生身前,怒視從未謀面的鈴鐺:“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