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我的是良久的沉默。
剛掛了秦隊的電話,緊接著葉知秋又打了過來,讓我立刻趕去九葉客棧。
一進門,葉知秋就在櫃檯後衝我招手:“你過來看看。”
“啥情況?該不會賬目搞錯了吧?”我開了句玩笑,和白曉雨一起走了過去。
葉知秋指著電腦螢幕說:“這件事有蹊蹺。”
螢幕上顯示的是前天晚上的監控影片,左上角顯示的是後半夜,也就是白曉雨來之前的那個時段。
葉知秋放大了飯廳裡的畫面,然後把影片往回倒了一點,點下播放鍵後,我目不轉睛的盯著窗前的周水生。
周水生向窗外看了一陣,把臉轉回來,抓起酒瓶仰頭往嘴裡灌酒,可就在這時,他的臉色明顯一變,緊接著把頭別向窗外,身體劇烈的抽搐了幾下。
只是短短几十秒的工夫,他又把頭轉了回來,像沒事人一樣繼續喝酒……
白曉雨搖著頭說:“他好像喝吐了,吐完還接著喝,真是的,看來他是真對倪思甜……”
我打斷她,問:“葉子,剩下的酒呢?”我記得前天晚上事發後,秦隊和白曉雨在飯廳給周水生做筆錄的時候,他買的那瓶洋酒貌似還剩下三分之一。
葉知秋抬手往旁邊指了指。
我點點頭,掏出手機撥號。
一刻鐘後,一輛計程車停在門口,麻子跳下車,顛顛兒的走了進來:“葉老闆生意興隆啊。況爺,叫我來什麼事兒啊?”
我拿起那個非常漂亮的洋酒瓶子往櫃檯上一頓,“聞聞。”
麻子眼珠子轉了轉,沒說話,把鼻子湊到瓶口吸溜了幾下,臉色微微一變,擰開蓋子又仔細聞了聞:“操,屍氣這麼重,這酒是死人喝的!”
白曉雨“啊”了一聲:“你……你胡說什麼呢?”
葉知秋看看麻子,又看看我,抿著嘴唇不說話。
我見白曉雨一臉的懵逼,只好指著電腦顯示器向她解釋:“你剛才肯定沒注意到一個細節,周水生‘吐’完以後,再拿起酒瓶的時候就只是做做樣子,根本就沒把酒倒進嘴裡。如果沒猜錯的話,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死了,根本就沒法子再喝酒。”
“或者說他本來就是個死人!”葉知秋沉聲說。
我搖了搖頭:“不,他來開房的時候肯定是活人。”
麻子兩手一攤:“幾位爺爺奶奶,能把話說清楚嗎?”
“哎。”我假裝嘆了一聲。
“你他孃的厚道點兒行不行?”麻子作勢要抽我。
我沒再繼續開玩笑,拿出手機,把倪思甜和周水生的聊天記錄截圖,以及秦隊發給我的照片給他們看。
葉知秋雖然年輕,但是比我和麻子幹陰陽行當的時日長,她仔細看過聊天記錄後,果斷總結——周水生懂邪術,倪思甜和劉佳才是受害者。
白曉雨拿著我的手機,喃喃的說:“你們的意思是說,倪思甜和劉佳透過網路和周水生簽訂了某種協議,而協議的內容是……是換命?”
我點點頭,確實,兩份聊天記錄裡都提到了換命,而且是周水生髮起的話題。
“甜甜,假如有天我要死了,你會不會把你的壽命給我?”
同樣的一個問題,周水生問了兩次,這就很值得深思了。
按照麻子的話說就是:他他孃的才不是傻逼呢,他早知道電腦那頭是倆人,那倆娘們兒才是傻逼。
“我願意把我的壽命給你。”這是倪思甜的回答。
而劉佳的回覆則是:“你死了的話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如果能,我當然肯把命給你,可說實話,我又不甘心,因為我窮了小半輩子,還沒真正享受過生活呢。要不,你把你的錢給我,讓我嚐嚐有錢的滋味?那樣就當是我把命賣給你了!”
葉知秋靠在椅子裡攤著手說:“換命、賣命,這種事兒我可是頭一回遇見。”
“就是說你也沒轍。”麻子敲著櫃檯看向我。
我想了想說:“周水生懂邪術,咱不懂就治不了他,那就找個這方面的行家,聽聽專業人士的意見。”
“懂邪術的行家?”葉知秋詫異的看著我,隨即恍然大悟:“你是說鈴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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