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雨把我拉到一邊,小聲問:“她該不會真的已經……不會吧?”
我怔了一下,隨即明白她是受了‘驚魂千里’的荼毒,哭笑不得道:“你以為醫生都是傻逼,連死人和活人都分不清楚?她一直都活著呢,就是情況有點兒像以前的梅子,陰神遊離不定,並且失了七魄中的二魄。”
見白曉雨一臉的迷茫,我想了想,說:“這麼說吧,你就當她得了失心瘋,可她自己不知道自己有這毛病,一旦知道了,她就得把自己嚇死過去。”
白曉雨點點頭,對於這種說法她倒是比較容易接受。
高嵐的父母在聽我說明狀況後,居然對此深信不疑,並且表示要立刻帶高嵐回國,但是不明就裡的高嵐堅決反對。高嵐一家早把國籍改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是青石街44號接待的第一個外籍人士。有時候我就想,這姐們兒要是真在生她養她的國土上翹了辮子,江南管的著她嘛?)
也是,兩年多了才回鄉一次,哪能屁股還沒坐熱就離開呢。
我勸高嵐的父母再多等幾天,因為高嵐現在的狀況極不穩定,可以說她現在根本不是一個完整的人,這絕不是長久之計,如果有一天她突然意識到這一點,那可能就不光是嚇昏,而是直接被活活嚇死了。
我敲開彭飛的病房,見幾箇中老年婦女正在病床前對他大加指責,想來是他老婆的孃家人,也就是不久前要找高嵐算賬的人。
我衝值班的袁靜和張若梅勾了勾手指:“撤!”
原本被罵的低頭不語的彭飛一下子就急了,挺直身子狠狠拍著床板,對那幾個婦女吼:“都住嘴!我他媽還不至於到了該死的份上!”
牽扯到嘴角的傷口,彭飛疼的呲牙咧嘴,卻也顧不得了,翻身爬下床,光著腳捂著肚子蹣跚著走了過來:“哥們兒,之前在機場是我莽撞了,你……你救救我吧,求你了哥們兒。”
牛隊也上前幫著說好話:“小況,這事兒總得了結是不是?你要是撒手不管,就算這臭小子死了,不還是會有下一個受害者嘛,這可都是一條條的人命啊。”
袁靜瞪了彭飛一眼,憤憤然說:“要我說,你和那幾個男的本來就該死,你比其他人更該死,沒媳婦兒出去混也還說得過去,他媽的,你老婆十月懷胎給你生娃,你這王八蛋倒好,嫌人家身材走樣了,去夜店找女人!現在玩兒出禍來了,誰他媽還慣著你啊?你有功啊?”
主子的話簡單直接,而且一臉的正氣凜然,彭飛頓時滿臉的羞愧,大把的抹著臉上的唾沫星子。
我見牛隊急得直搓腦門子,只得說:“我不是不管這事兒,是現在必須得回去和大傢伙開個會商量商量,我們都有自己的活,誰也沒工夫整天在這裡耗著。”
“對!我們盜魂門的人分分鐘幾十萬的進賬,沒空在這裡瞎耽擱。”張若梅搖晃著腦袋插嘴道。
我仔細一看她,頓時哭笑不得:“你怎麼又把爆炸頭續起來了?”
“好打理,撓撓就行。”
牛隊派了倆手下照看彭飛,跟著我們一行人回了青石街。
高嵐一進店門就大咧咧的回手攬住我肩膀,“唉喲,你還真是幹這一行的啊?會看相嗎?來給姐看看,看我能活到九十幾。”
我拉下這個二百五的手,把她推給她老爹老孃,“我們要到後邊兒開內部會議,麻煩你們一家子幫忙在前面看店,元寶蠟燭上面都有標價籤兒,別賣虧了就行。”說完,我也不理高嵐的抗議,拉著白曉雨帶著其他人直奔後屋。
房門一關,屋裡的氣氛頓時肅然起來。
我掃了眾人一眼,發現少了個人:“大梅呢?”
何玲說:“她這兩天好像是有什麼事要忙,我剛給她打過電話,她今天趕不回來。”
“電話通就行。”我點點頭,把高嵐的狀況,以及彭飛接到的那個電話詳細的說了一遍。
娟子皺著秀氣的眉毛說:“這怎麼可能嘞?按照小老闆你地說法,她現在是陰神遊離不定,還少了非毒、除穢兩魄,就算兩個瓜魄修煉了兩年地時間,也不可能化成實體去作惡嘞是不是?”
非毒和除穢分別代表著愛和惡,娟子形容這二魄瓜川滇方言,傻逼的意思)倒是……反正從某種角度也算形容的恰到其份吧。
我想起一件事,忙說:“這妮子的情況還真特殊,那天她打電話給男人頭說自己不舒服,我回去看她,結果她撲了一臉的白粉扮鬼嚇我。可剛開始她的嘴唇是黑的,一轉臉兒就變成紅色了,還說自己難受的像是被人當成毛巾擰巴似的,後來我仔細問了問,她覺得難受那會兒,正好是黑子把彭飛身子裡的陰煞吸出來那會兒。”
白曉雨和牛隊互看了一眼,白曉雨瞪我:“這事兒你之前怎麼沒跟我說啊?”
我擺擺手,示意她現在不是掰扯這個的時候。
娟子想了想,說:“看來她不光是陰神遊離不定咯,而是陰神被二魄主導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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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玲突然問我:“你還記不記得,彭飛和那個女的開房當晚,高嵐是幾點睡著的?”
白曉雨說:“我記得,那天她喝醉了,況風把她抱上床的時候在她腿上捏了一把,讓我給抽了一巴掌,那時候我從裡屋出來正好看了一眼表,是晚上十一點一刻。”
“彭飛說他和亮子,就是我另一個手下,是十一點去的迪廳,大概十一點半見著的那個女人。”牛隊插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