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我問高嵐:“白曉雨幾歲啊?真三十好幾了?”
白曉雨一邊開車,一邊把紙巾盒衝我砸了過來。
高嵐也衝我咬牙切齒:“哎,況風,你罵人怎麼不帶眨巴眼的啊?我跟曉雨是同班同學,你說誰三十好幾?你信不信我把你偷瞄我胸的事兒跟她說?”
白曉雨把車停在路邊,橫眉冷目的默然看著我。
我回頭看高嵐:“讓你再挑撥離間,瞅瞅,出事兒了吧?還不趕緊下車,先佔位置去!”
“行,你們倆掐著,我先去點菜了啊!”高嵐拉開中門跳下車直奔飯館兒。
她美好的背影和被夕陽拉的瘦長的影子令我看的有些發呆。
白曉雨一不痛快就直接上手,“啪”的在我嘴巴子上輕輕拍了一下,看著我幽幽的說:“你是不是覺得你現在特牛逼、特有肆無忌憚的資本兒?你知道你就是個傻逼嗎?你他媽用身子去捂兒?”說到後來,聲音抬高了八度,人也撲進我懷裡哭得梨花帶雨。
我屬於那種感情到哪兒,行動就緊跟著一步不落的人。
白曉雨硬是被我連拖帶抱到了後座上,我緊摟著她的細腰,問:“誰是傻逼?”
“你!”白曉雨一邊像是太平洋上的獨木舟般隨著疾風驟雨跌宕起伏,一邊噙著嘴唇警惕的透過貼了太陽膜的車窗往外看。
我猛地一抖把她巔進懷裡,像是擰毛巾似的使勁搓著她,氣淋淋的在她耳邊小聲問:“說,現在誰是傻逼?”
……
第二天一早,梁大海親自打來電話,說彭飛醒了,問我需要不需要向他問些什麼。
我說要。
掛了電話正好見高嵐穿著鬆鬆垮垮的睡裙從房間裡出來,迷迷瞪瞪的往廁所裡走,於是隨手點開手機上的相機衝她咔嚓了一下。
高嵐前腳進廁所,我就看見手機螢幕上映出了白曉雨的男人頭,然後就覺得兩邊腰眼上的嫩肉同時一緊。
“姓況的,你是不是有點兒太囂張了?”白曉雨咬牙切齒的在我耳邊說道:“是我太慣著你了嗎?”
我偏過頭,同樣壓著嗓子對她說:“你要真慣著我,昨天晚上就該把那條舊警服改的齊b小短裙兒找出來穿給我看。”
“滾蛋!”白曉雨一把把我推了個趄趔。
來到醫院的病房裡,除了秦隊、牛隊和梁大海,還有兩個身材彪悍一看就知道是條子的傢伙在笑呵呵的調侃彭飛,病床邊還坐著一個胖乎乎、面容有些憔悴的女人。
牛謙看了看我,把那兩個便衣打發了出去。
我一指那個女人:“麻煩你也出去一下吧。”
沒等女人起身,病床上的彭飛就拉住了她的手腕,張開兩側包紮著紗布的嘴艱難的說:“她是我愛人,我沒什麼好瞞她的。”
我點開手機翻了兩下,把螢幕正對著他。
彭飛臉色一變,隨即對他老婆說:“冰,你……你先出去一下。”
他老婆一邊期期艾艾的起身向外走,一邊想偷眼看我的手機螢幕,我把手機一翻,直接交到了白曉雨手裡。
等到女人出了病房,白曉雨點開手機一看,頓時愕然的看向我:“你什麼意思啊?”
我沒理她,直接向病床上的彭飛問道:“你應該認識照片上的女人吧?”
彭飛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囁喏道:“認……見過一面。”
“在哪裡?”我追問。
“迪廳。”
“當晚你就去和她開房?”
白曉雨抓住我的胳膊:“你在胡說什麼啊?”
我示意她先別問,眼見彭飛遲疑著不肯回答,再次把手機湊到他眼前:“你看清楚,那天晚上和你在滄浪亭開房的是不是照片上的這個女人?”
“是…”
“你混蛋!”一旁的牛隊揚起手就要往他臉上抽,可終究是沒找到下手的位置,於是改為點著他的鼻子怒道:“你小子可真他媽給我長臉!你對得起小冰嗎?她在家辛辛苦苦給你帶孩子,你他媽出去鬼混?你他媽算是個什麼東西!”
“行啦,你想讓他老婆聽見啊?”我擺擺手,阻止情緒激動的牛隊繼續吼下去,“彭飛,我知道你現在說話不怎麼方便,可你必須得把當天晚上發生的事詳細的說一遍,你可能已經聽說你前天晚上和昨天白天做過些什麼了,你是第六個花樣作死的人。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這件事還沒完,我不知道你能清醒多久,但你一定還會繼續自殺!”
“我到底是怎麼了……”彭飛用力拉扯著自己的頭髮,搖著頭說:“我……和亮子本來沒想跳舞,可那個女人就坐在我旁邊,不知道怎麼著就搭上話了,我那天晚上喝多了,真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