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皮子立在房簷上哆嗦了一陣,咬牙切齒的說:“好,好,好!如果你們能活的過明晚子時,老身就自毀道行!”說完陡然一下子消失了蹤影。
我站在院兒裡想了想,抬腳就往外走。
啞子貓突然跳到我面前,渾身的花毛炸起,弓著背朝我呲牙咧嘴。
何玲上前拽住我就拉回了堂屋。
她和麻子都是人精,哪能看不出我心裡的想法。
何玲說:“連貓都不待見那個黃老頭,你還信他的話啊?”
麻子說:“呵呵,況爺,我怎麼覺得你這腦子是一陣一陣的犯糊塗啊?讓人死而復生,你覺得這可能嗎?老何都說過,古時茅山高祖能施法讓死人成為有意識的活屍、陰屍,但絕對沒法子令死人還陽!那個坑爹的老東西,一進門就饒騰咱,一有麻煩就他媽只想著腳底抹油,他的話連標點符號我都不信!你就別多想了,來,喝酒!”
剛才躲在屋裡沒敢出去的童海清擰著秀眉看了看我們三個,最後目光落在我身上,陡地笑了:“盜魂天工,沒聽奶奶提過啊。不過你剛才挺牛的,那麼大一隻黃鼠狼精你都不怕,還把它給罵走了,看來我那二十萬沒白花啊。”
何玲緊皺的眉頭一直就沒鬆開,瞪著她說:“收了錢我們就一定會做事,你能閉嘴就閉嘴,要不然我立馬把錢退給你然後把你扔出去!”
童海清撇撇嘴,不敢吱聲了。
第二天一早,我吃完早點正想去上班,何玲卻拉著我說:“你打個電話給老大,今天請一天假吧。跟我去趟菜場,買點兒硬實菜回來好好拜拜胡家太爺太奶,晚上的事兒咱還仰仗他們呢。”
我嚥了口唾沫,“你不是想讓我請仙兒吧?那可是會減壽的。我,我情願掄傢伙跟那大耗子硬拼。”
“你以為我願意讓你減壽啊?”何玲瞪了童海清一眼,“她要是惹上其它東西咱都能把這事兒給平了,可現在她把黃皮子給招來了,平常的法子根本不好使,萬不得已的時候就得請仙兒上身。我昨晚查了匠譜,仙家對仙家,減壽沒那麼嚴重,胡家太爺會看情況定的。”
我沒轍了,正好麻子也來了,我跟他打了聲招呼,拉著何玲就往外走。
“等等我,我也去。”童海清還是像個跟屁蟲似的和我寸步不離。
從菜市場買完東西出來,我故意開著金盃繞了個圈兒,路過界和陵園的時候剛想往裡看,就被何玲伸手扳著我下巴轉正了腦袋。
這妮子的心眼兒比誰都多,早看出我賊心不死了,對我又是一番訓叨,說她能有今天已經夠幸運了,讓我絕了和黃老頭打交道的心思,還說就算黃仙嶺真有那種令人死而復生的靈丹妙藥,找到了她也不吃,因為那不是她的命,現在她的命就是我。
童海清在後座一直沒說話,可我能感覺到她的眼神一直在我和何玲身上打轉。
回到店裡,顧麻子正在幹一件很奇怪的事兒。
他不知道從哪兒找了些竹篾子,正在那兒扎架子呢。
“你還會這一手呢?”我看了看原先擺紙人的位置,“那太好了,以後咱自產自銷,省得中間商賺差價了?”
麻子翻翻眼皮,“這玩意兒能賺幾個錢啊,要不是為了應付黃皮子,我才懶得費這事呢。我是想扎幾樣趁手的傢伙給你,省得你事兒趕到頭上才抓瞎。”
我這才發現他扎的那架子只有一個圓咕嚕的腦袋,然後拖著個拖把棍似的長尾巴,根本就不是人形。
“你們先上後邊兒搗鼓飯去吧,等東西弄好了我拿給你。”麻子往後趕我們。
我和何玲殺機宰鴨,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童海清根本幫不上忙,就搬了把椅子坐在堂屋門口愣愣的看著我們發呆。
我正跟何玲說葷話呢,她突然喊了一句:“況風,她又來找你要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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