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呢?”白曉雨揉揉眼睛,抓住我的手四下張望。
“我說過梅子的情況挺特別的,你光抓著我的手沒用。”我把剛才那根食指豎在她面前。
白曉雨斷不會傻到真的再將紅唇湊上來,只是擰著秀眉瞪著我直咬牙。
我嘆了口氣,說我並沒有存心刁難她。
人有三魂七魄,三魂為元、陽、陰;七魄則各自代表著喜、怒、哀、懼、愛、惡、欲。
爆炸頭張若梅嗑藥後從天台‘翱翔’而落,變成了植物人。她飄忽不定,而且能摸得到天工,何老頭說,她這是把陰神給摔出來了。
魂魄之說聽起來簡單,實際上裡頭太多的彎彎繞了。
即便何足道是老一輩的釘夫,並且還是茅山弟子,也不能聽完描述就確定爆炸頭的生魂摔出時,到底帶出了七魄中的哪些個。
這是最令人頭疼的一件事,因為如果分辨不出她飄蕩在外的是什麼,根本就無法嘗試施法把她送回去。
白曉雨聽了我的解釋,似懂非懂,看著我說:“再難我也要把梅子救醒。”
我撇撇嘴,想奚落她兩句,結果還沒開口,就見猥瑣的爆炸頭又抄著兜,腆著臉走進了店裡。
我趕緊小聲說:“她又回來了,你想看的話只管抓住我的手,但是千萬別出聲。”
白曉雨點點頭,上前和我並排站在一起,握住我的手腕,卻又小聲問道:“她難道看不見我嗎?”
我微微搖頭,沒回答她,因為爆炸頭已經來到跟前,笑嘻嘻的說:“髮根煙唄……”
“行啊,你是真纏上我了。”我坐回辦公桌後,拿起桌上的煙盒發了一根給她,然後抓起水筆在一張空白a4紙上寫下一個‘欲’字。
“你剛才跑什麼啊?”我問。
爆炸頭抽了口煙,臉上現出疑惑的神情,“我沒跑啊,我這不是兩三天沒抽菸了,專門跑來找大叔你嘛。”
“你怎麼找到我的?”我給自己也點了一根菸。
爆炸頭想了想,叼著煙茫然的搖搖頭,沒說話。
我又問她那天在白曉雨家用茶几拍人的事兒,她直接就說想不起來,不記得有過那件事兒。
我把筆一撂,心說得了,陰神離體本來就麻煩的要命,關鍵這傢伙還是個糊塗車子。估計她當時出事兒的時候正嗨著呢,到現在一直都沒醒,只知道要煙抽,除此之外什麼都一問三不知。
白曉雨幾次想搭茬,但又怕一張嘴就把爆炸頭給嚇沒了,所以強忍著沒說話。
我算算時間,龐樂和李冒九那倆小子差不多該吃完拉麵回來了,趕緊又點了根兒煙給爆炸頭,“等會兒我有朋友來,你抽完這根菸趕緊回去歇著吧,下次犯煙癮了隨時來找我。”
爆炸頭倒是很識相,誇我上路,捏著菸捲兒抽的要多膩性有多膩性。
不過,她這根菸還是沒抽完,龐樂就慌慌張張跑了進來。
爆炸頭瞬間消失不見。
“風哥,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