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天抓起酒瓶灌了兩大口,連連搖頭:“孔大哥,俺這回徹底想清楚了,俺不適合發死人財,俺決定從今往後就跟著大哥你跑貨了。”
見他一邊說話,一邊偷偷的瞄向大紅旗袍的大腿,顧麻子不禁冷笑一聲,說:“江小天兒,你他媽要是改不了這土匪性格,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在山裡待著吧。你在這兒偷雞摸狗踹寡婦門頂多是挨頓揍,到了外頭,你他媽就得吃槍子兒。孔爺是好心拉拔你,你要是給他惹麻煩,嘿嘿,爺乾脆就把你埋在橫葫蘆嶺得了。”
“俺改,俺真能改。誰不想吃香的喝辣的過富日子啊?在這兒佔山為王當鬍子又能咋地?俺搶誰去啊?俺也識字兒,也看書,分得清好賴,知道啥叫上進。孔大哥是好人,俺願意跟他幹,要是將來能掙上錢娶個城裡的媳婦兒,俺讓子孫後代祖祖輩輩供著他!”江小天說的一套一套的,卻不敢正眼看顧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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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不是說他心虛、編瞎話,而是因為顧麻子這個貨也是個潑命賊,真要是板起臉來說話自帶煞氣,還是挺瘮人的。
孔來拍了拍江小天的肩膀,笑道:“俺覺得這孩子本性不壞,要不然也不會跟咱來這兒了。謝謝顧兄弟的好意,你們放心,俺要是連這麼個小瞎包都收拾不了,那還出來混個啥?哈哈……”
折騰這麼久,全都又餓又乏,所以臨歇息前,又加了頓宵夜。
期間我問何秀玲吃不吃東西,她像個餓死鬼似的自己著急忙慌的撕了個雞腿兒,送進嘴裡咬了一口,又‘呸’的吐了出來。
她把雞腿遞給我,說:“原來雞肉是苦的!”
顧麻子笑的合不攏嘴,“嘿嘿嘿嘿……更夫也是鬼,她應該只能聞味兒吧。”
何秀玲瞪了他一眼,提鼻子吸了一陣,搖著腦袋走到原先的那棵大樹旁,背靠大樹抱著膝蓋閉上了眼睛。
我心裡疑惑重重,卻不知道去哪裡追尋答案,好在大紅旗袍的事兒總算是了結了,更夫也契了,只是……我越看這雙魂一體的鬼更夫,怎麼就越覺得她比顧麻子還不著四六呢?
吃飽喝足,我們又加了幾把柴禾,圍著旺盛的火堆先後眯瞪著了。
“嘿嘿,風哥,我來了。”何玲一改往日出現時的陰鬱,蹦蹦噠噠的出現在了我面前。
我知道這是又在夢裡和她相見,連忙問道:“你們倆現在到底怎麼回事兒啊?怎麼老是她跟我說話啊?”
何玲癟癟嘴:“我們倆現在都是你的更夫了,秀玲雖然被行腳抽了三鞭子,擺脫了鬼道人的控制,可她是打從心眼兒裡恨我,怨念深的很。而且……而且我也理虧,所以不想跟她爭什麼。”
“那你又跟她爭這具身子?”
“都是註定的,你沒聽行腳說嘛,我們倆不歸他管,既然不歸他管,那就都歸你管。再說了,我本來就不想離開你,我才不會主動放棄任何機會呢。”
我算是聽出來了,這個娘們兒是天生的要強,是天生的不良善啊。
不良善就不良善吧,誰讓我見過她良善的那一面兒呢。
這一晚,我們倆在夢裡聊了很多。我發現她比我業務還熟練,對於《匠譜》上所記載的內容,全都倒背如流。
透過聊天,很多我原本記不住的內容,反倒全都記下來了。
何玲臨走時說:“我那個妹妹是被鬼道人撫養長大的,對那傢伙的很多事都知根知底,你找機會多套套她的話。”
“你們倆現在離得最近,你幹嘛不套她的話啊?”
何玲搖搖頭:“我們倆現在的情況很特殊,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總之她恨我恨的咬牙,不會跟我說什麼的。不過風哥你放心,我明白更夫的職責所在,到了關鍵時候,我會出來幹活的。”
我睜開眼的時候,顧麻子他們都還沒醒,我往火里加了兩把柴禾,把乾糧放在火堆邊兒上烘著。轉過頭見大紅旗袍,不,是何秀玲……我也不知道她現在是誰,還是暫時稱呼她大紅旗袍吧。
她還保持著昨晚的姿勢,雙手抱著膝蓋坐在地上,背靠大樹,臉埋在腿上一動不動。
看她穿的那麼單薄,白花花的大腿有一半都露在外頭,我忍不住有點兒憐香惜玉,忘了鬼是不怕冷的,想過去脫下外套給她披上。
沒想到才邁出一步,她就突然把頭抬了起來惡狠狠的瞪著我。
我嚇了一跳,剛想抄傢伙,卻見她的眼神又變得茫然起來。
片刻,她站起來走到我身邊,很鄭重的問道:“你是不是真有能力帶我離開這裡?”
我再次宣告說:“我會帶你們姐妹倆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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