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他走到跟前,手還沒碰到棺材蓋子就立馬又愣住了。
“快上手啊!你愣什麼呢?”我朝他屁股上踢了一腳。
顧麻子的反應大的嚇人,竟然一蹦三尺高,捂著屁股溝子往後‘噔噔噔’退了好幾步,“我聞見屍氣了,這他媽是真靈柩,裡頭有人!”
我和孔當家的一聽,都愣了。
我想罵他胡說八道,可仔細一想卻沒罵出口。
這個貨是幹嘛地?
他他媽就是個地老鼠,吃的就是這碗飯,他不可能在這種時候瞎說啊!
孔來想起他一路來的人性,沒能抱住火,“你他媽的瞎逼逼個啥?老孫家就他一個人兒,誰他媽缺了大德敢搶他的壽材?讓你搭把手咋地了?快過來!”
見顧麻子哭喪著臉看我,我也直嘬牙花子,“操,仨大老爺們兒圍著個‘老房’瞎咧咧算怎麼回事兒啊,開啟看看不就完了。拿著!”
我兩步走到他跟前,把手裡的棺材釘朝他手裡一塞,轉身走到棺材另一邊,和孔當家的一起用力把棺材蓋往一頭推。
老孫頭有兒子和沒兒子一樣,他自己心裡也知道這件事兒,所以寄託全在這‘老房’上了,很是下了些本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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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先是用了五分力氣,棺材蓋卻紋絲不動。後來我喊一二三,和孔當家的一起卯足勁推了一把。
沒想到這下子用力過猛,竟然把棺材蓋推開了一半。
棺材蓋一開,不管裡頭有人沒人,開棺的人都會往裡看一眼,這是自然反應。
可還沒等我往裡看,就聽孔當家的‘嗷’一聲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事實上這會兒我也用不著探頭朝裡看了,因為棺材蓋開啟之後,一個老頭平伸著雙臂從裡頭坐了起來。
棺材高,老頭身材瘦小,他坐在裡頭也只露出個頭。
僅僅只是這樣,我也快嚇懵了,因為這頭髮花白稀疏、穿著藍布壽衣的老頭不是旁人,正是剛才還和我們一塊兒喝酒的老孫頭!
“你們看,快往外看!”顧麻子帶著哭音道。
我順著窗戶往外看去,也變得目瞪口呆。
那位影子沒有腦袋的爺臺正站在院子裡,朝著這邊衝我抱拳拱手。
我下意識的還了個禮,就見他點點頭,邁步向外走去。
“喝好了,俺上路了。”剛才還在剁白菜的老孫頭微笑著朝我們揮了揮手,緩步跟在他後面出了院子……
剛從地上爬起來的孔當家,也看到了這一幕。
他和我挨著膀子,兩人都能感覺到彼此的身體在不由自主的哆嗦。
目送紙紮的車馬消失在風雪之中,我們仍然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媽呀!這是弄啥嘞?!我他孃的昏頭了,咋給自己攬這麼個活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