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孔來陪著我喝了一會兒,說:“兄弟,這一場雪拍下來,俺的車就不能往前走了。趕明早上俺去屯子裡借個驢車,接著送你。”
我連忙擺手,“孔哥,您就送到這兒吧。剛才差點兒……操,我已經覺得挺對不起你了。”
孔來一瞪眼,“你咋不說你幫俺家的事兒呢?別娘們兒唧唧的了,俺看你也不會趕車,就這麼說定了,讓老顧留在這兒養傷,俺送你去田禾屯子。兄弟,這老顧為人這樣,你都能替他摟著,俺又沒瞎,還看不出你是啥人性?你別跟俺矯情了,俺定下了。”
我心說我還收了你家的錢呢,但是和他認識的時間雖然不長,我也看出這孔當家的是條真漢子了。
他在來的時候跟大紅旗袍說的那番話,磊落的很,就不是一般人夠膽子說出來的,所以我也就沒再跟他磨嘰。
經過攀談,我才知道這戶人家就剩老孫頭一個人,兩個兒子說是去城市打工了,卻一去五年沒有音訊。
老孫頭想的開,說倆小子都五大三粗的,在外頭靠著膀子幹不會出啥么蛾子。
孔當家的只是別過臉嘆氣。
我心裡也覺得不怎麼舒服,他們是不會出事兒,可他們就不擔心自己的親爹一個人在家沒誰照顧?
火是柴火,簡易的木頭架子上吊著生鐵鍋,鐵鍋裡的白菜粉條子撲簌簌冒著熱氣。
我們圍著火堆喝酒。
趕了一天路,都挺累的,再加上土製燒酒勁兒大,兩大碗下肚,身子暖烘烘的,腦子卻有點犯迷糊。
我正想問今天晚上睡哪兒,卻聽見院子裡頭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誰啊?大晚上的也不讓人消停!”老孫頭抱怨了一句,推門走了出去。
不多會兒,領了個反穿羊皮襖的漢子回來,“也是個過路的車老闆兒,被雪困住了,趕緊的,烤烤火,喝兩口,我再給你剁點兒白菜續鍋裡頭。”
“謝了,老爺子!來,哥幾個,咱喝點兒!”來人自己拿過酒壺破碗倒了一碗,咕嘟咕嘟灌了一氣。
我覺得他喝酒的姿勢有點兒奇怪,卻也說不出哪兒不對勁,甩了甩有點兒麻木的腦袋,端起了酒碗。
“況爺,況爺!他喝酒怎麼不仰頭啊?”顧麻子突然捅了捅我。
“他想咋喝咋喝,關你屁事兒?”
顧麻子靠在我膀子上,掰著我的一根指頭指了指牆皮,哆哆嗦嗦的小聲道:“況爺,你看看那邊兒!”
我本身就有點兒暈乎,想到明天前路艱難,根本就沒有繼續喝下去的心思,聽他聲音有異,就抬起眼皮往牆上看了一眼。
可就是這一眼,我眼珠子差點兒沒瞪出來!
來人五大三粗,腰裡扎著根分不清本來顏色的布條子,滿臉拉碴鬍子看不清本來模樣,腦袋上戴著頂帶耳朵的翻皮帽子,帽耳往上支稜著像個兔子精,就是一副本地壯丁村夫的模樣。
但是在恍恍惚惚的火堆映照下,他被映照在斑駁牆上的影子居然沒有頭!!
影子寬闊的肩膀上頂著一團虛空,虛空上戴著一頂像是兔子般支稜著帽耳的翻皮帽子!
我懷疑我酒喝多看花眼了,可剛準備抬手揉眼睛,就覺得右手被顧麻子緊緊攥住了。
他右手端著酒碗,左手鬆開我的手,在我手背上拍了拍,伸出食指斜剌剌朝那人指了指。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後脊樑一下子就硬了。
就著火堆,我看見那人的脖子裡有一道血紅的縫,縫裡正有說不清是什麼的液體流出來,全都灌進了他的脖領子。
“兄弟,困了不?”孔來放下酒碗,揉了揉鼻子,從鍋裡撈了一筷子白菜塞進嘴裡,“呼哧呼哧”的往外吐著氣。
“下這麼大雪明兒也未必走的了,接著喝唄。碰上了,那就是緣分!”我一邊抬高調門說話,一邊朝他轉了轉眼珠子,我相信孔當家的不是一般人。
孔來挑了挑眼皮,把酒碗往鍋邊兒一頓,站起身提了提褲子,“看不出來你還挺能喝,俺奉陪,不過俺得先尿一泡去!你上茅房不?”
“我去!”顧麻子立刻站起來了。
喜歡盜魂者請大家收藏:()盜魂者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