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書就愛看配圖的,所以對那幾張畫像的印象特別深,捉鬼降妖的法咒我是沒記住多少,可仙兒們的形象以及供奉的門道還是記得的。
顧麻子也點點頭,“怪不得呢,我說老闆娘你白胖白胖的,不像身體差啊,敢情是因為這個。老闆娘,你們家不是世代受仙兒庇護的吧?”
麻子是撈偏門兒的,對這些玄門的事多少懂點兒,雖然他自己現在還是一屁股屎沒擦乾淨,可多灌了兩杯黃湯,話就有點多。
老闆娘一聽這話,立馬就跑到後門口,扯著嗓子朝裡喊:“當家的,當家的,你快出來!”
不大會兒,一個精瘦乾巴的中年男人提著菜刀從後院衝了進來,橫啦吧唧的吼道:“咋得了?有惹事兒的?”
老闆娘比他還高兩寸,體格趕他倆寬,嘴裡喊著當家的,眉目間卻露著悍色。
她劈手就把自己當家的菜刀搶過來了,可勁兒往背後藏,陪著笑說:“兩位別見怪,我們這兒到了晚上治安有點兒亂,不是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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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家的彪呼呼的看了看我倆,“他們是幹啥的啊?”
“說了多少回了,你別跟誰說話都扯著大嗓門子!”老闆娘照著他後腦勺就是一個巴掌,轉過頭,陪著笑臉試探著問道:“二位,你倆是頂香火頭的吧?誰是弟馬?”
顧麻子一聽,眉毛馬上立起來了,“說什麼呢?我這兄弟是……”
剛才吃飯的時候,我就發現他是兩杯酒下肚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所以一聽他要放厥詞,立刻就把他推到一邊兒去了。
所謂的頂香火頭、弟馬先要從出馬說起,出馬就是請一些成仙得道的動物仙兒上身,幫人看病、查事兒。
世間有狐、黃、白、柳、灰狐狸、黃皮子、刺蝟、蛇、老鼠)五大仙家之說,常請的仙兒只有胡、黃、常蛇)、蟒四家。
這些仙家想要開香堂積累功德,卻又不方便自己現身出馬,所以就選擇有緣分的人做為香童,附在他們的身上去普度世人降妖除怪,以此來達到修成正果的目的,被選中的香童又叫做出馬弟子,也就是弟馬。
在東北,出馬一行就叫頂香火頭,或者搬杆子、帶兵領隊。
我糊里糊塗成為天工匠人,屬於盜魂一脈,這和普通的頂香火頭不太一樣,因為盜魂天工和仙兒是合作關係,如非必要,天工不會請仙兒上身,因為那是要折壽的。
正因為天工和弟馬有區別,而麻子又對盜魂一脈一知半解,所以才想藉著酒勁兒為我打抱不平。
他沒數,我可有數,我就是一被莫名其妙擺上臺、只翻了一遍《天工匠譜》的半吊子,隨口向他報出況天工的名字我已經夠後悔的了,可不敢再頂著高帽子到處炫耀,空有虛名手下卻沒兩把刷子,那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很誠懇的對老闆娘說:“大姐,我朋友喝多了,你們別跟他一般見識。我就是聽家裡的長輩說過些請仙的事兒,所以才信口胡扯了兩句,你們可別放在心上。”
眼見麻子話說一半被我硬擠兌回去了,老闆娘兩口子哪裡還肯信我的話。
興許是被病魔災禍折騰久了,哪怕是心裡沒底,可眼見一絲光明也不肯輕易錯失。夫妻倆對視一眼,雙雙就要往地上跪。
我急忙扶住他倆,“你們再這樣我扭頭就走了啊!”
幹房產中介的都是‘人才’,最擅長捏人心尖子,一句話出口,夫妻倆哪兒還敢再堅持下跪。
我就是來住個店,沒有誠心拿捏人家的意思,見狀忙說:“我就是看你們家常仙兒擺放的位置不對,所以才多嘴問了兩句。你們也別磕別拜了,我把長輩跟我說的供奉大仙的法子告訴你們,有沒有效果不敢保證,但我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
“哎呀兄弟,你真是個爽利人兒啊!”當家的喜道。
我急著休息,也沒再說廢話,“平常人家供奉大仙是求個庇護,所以仙兒的朝向得往裡。你家裡供的是常仙兒,你把這位爺大冬天兒的正擱在大門口,你……你這是想讓他遭老罪啊?”
這道理就算是普通人想想也就明白了,常仙兒就是蛇仙,最怕冷,就算是出馬弟子在冬天也請不來他,你一平頭百姓大寒天的把人家擺在門口喝穿堂風,人家仙兒能不跟你計較嗎?
老闆娘比他當家的機靈,一點就透。她狠狠的一拍大
腿,“嘿喲!我說怎麼回事兒來著,自打前年正月把仙兒請回家後,咱這一家子就沒消停過!當家的,快點兒,把大仙請到後屋去。”
我一看她當家的捋胳膊挽袖子那架勢,就知道他心裡也不是真信仙,暗道老百姓求神拜佛請仙都是想圖個家宅安寧,但要不堪門道,還是趁早別走這形式,不然弄巧成拙反被其害啊。
我倒是想繼續做個唯物主義者來者,可他孃的事趕事硬趕鴨子上架,撞見那一門子又一門子的邪乎事兒,我還唯物個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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