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兒果然還蹲著一個毛乎乎的傢伙,只是我不知道該叫它狐狸,還是稱之為松鼠。因為從這個角度看去,只能看到它仍舊蹲坐在哪兒,屁股後頭翹著一根毛絨絨的大尾巴。
可這東西的體型卻跟白天所見的青眼狐狸大相徑庭,那狐狸的個頭都快趕上一隻大狼狗了,而現在我所見到的傢伙,頂多只有成年人的巴掌那麼高。
我摸出根菸卷兒,用打火機點著了,咬著過濾嘴狠狠的吸了兩口。稍微舒緩了一點,就想過去把凳子碼到八仙桌上,爬上房梁去一探究竟。
沒想到剛一低頭,就看見八仙桌上擺著一本外皮泛黃的小冊子,旁邊還有一個灰撲撲的小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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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才從黑暗中摸索起來就想開燈,沒注意到東西是原先就擺在那裡的,還是有‘人’趁我開燈的工夫放在那兒的。
從上午到現在,一波連著一波的怪事,令人大腦皮層都麻木了,稍一思考就覺得腦仁發疼。
我想起前面的香燭店裡,貨架上貌似還有半瓶白酒,顧不得多想,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穿過小院拉開了店裡的後門,抓起貨架上的半瓶酒就往嘴裡灌。
瓶子上頭貼著二鍋頭的標籤,倒進嘴裡才發現是一種本地古鎮上小有名氣的純糧釀。
一口氣把半瓶酒倒進肚子,就覺得兵分兩路,一路沿著喉嚨向下,變成了火刀子,另一路直愣愣朝上,把麻木的腦子烤的火燙。
我從貨架旁提了個鋁合金的摺疊梯,直奔後院,準備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弄清楚房樑上那是什麼玩意兒。沒想到才一進門,就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
正對大門的牆面,也就是香爐的上方,不知何時竟多出了幾行龍飛鳳舞的大字。
‘乙丑年、甲申月、辛丑日、子時生人況風,即日起接任盜魂天工,為我盜魂一脈第七七四十九代傳人。吾門要略皆載錄於《天工匠譜》,爾且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我暗暗心驚,剛才酒精助長的火頭已經全然溜走了。因為我的名字就叫況風,出生於一九八五年農曆七月十五中元節,和牆上所寫的生辰八字分毫不差。
在某種神秘力量的驅使下,我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站起來的時候,牆上的字跡已經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再沒有了爬上樑頭的興致,而是將桌上的包袱和冊子裝進自己的揹包。關了燈,鎖上房門,離開了這個詭異的小院。我並不是慫了,而是隱隱約約覺得,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在那冊《天工匠譜》中都會找到答案。
回到出租房裡,我徹夜未眠,而是連夜翻閱《天工匠譜》,終於明白在被關進拘留室的那一晚,遇到的並不是什麼鬼壓床,而是上一代盜魂傳人聞天工所施展的離魂魘。裡面還記載了不少捉鬼驅邪的秘術,沒有一樣不令我咋舌驚歎。
條案上的那個大香爐,是用來供奉盜魂一脈從古自今的合作伙伴,也就是《天工匠譜》最後幾頁所記載的——出馬仙。
凌晨四點,我合上了冊子,仍將它和那個灰撲撲的包袱塞進了隨身的揹包,跟何玲的骨灰放在一起。
在狹小的浴室裡衝完澡,透過鏡子,發現背上不知何時多出個紋身一般的紅色鬼臉。我並沒有感到過多驚訝,因為如果這些天發生的事都是真實的,那麼根據‘匠譜’所說,關鍵時刻,這鬼臉兒或許可以保住我的小命。
值得一提的是,聞天工並不是聞老頭的本名,而是盜魂一脈的每一代傳人都叫天工。
我雖然沒有刻意去老家的戶籍警那裡改名字的念頭,但無論如何都不能否認,自此以後,況風有了另一個行走江湖的名字——況天工。
“況老闆,況老闆?請問你是要買房子嗎?”穿著白襯衫和黑色西裝套裙的何玲,笑盈盈的站在我面前問道。
我忍不住皺起眉頭斜了她一眼,“你是不是想錢想瘋了?敢打你哥的主意!”
何玲像是根本沒聽見我在說什麼,“哎呀,況老闆,您瞧瞧這小院,麻雀雖小可五臟俱全啊,左廁右廚斜拉著角,各忙各的誰也看不見誰;您再看看這屋子,正廳寬敞、臥室亮堂;這前面臨街的鋪面,隨便賣點什麼不比上班強啊?”
聽何玲用畫眉般清脆的聲音說著我們這一行的套話,嘴皮子溜的不能再溜了,我又好氣又好笑,剛想笑罵她兩句,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倆人待的地方,不就是聞老頭留給我的小院兒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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