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當務之急還是先讓先生清醒過來,為其調理一番吧。”
胡沁在剛才郎奎講述著下毒之事時,就已經愣了起來,心中最先湧起的不是怒意,而是悔恨。相公的牢獄之災是自己害的,被人暗中下毒也是自己害的,原來爺爺說的是真的,自己和相公在一起只會為他帶來災禍。早知如此,自己就不應該靠近他。
兩妖授首之時,胡沁這才清醒了過來,聽到寧曉的話也是連忙目光懇求地看著玄正,希望其能讓自己相公多活幾天。
“此事不難,貧道這就去。”
說罷,玄正便要領著眾人進屋,而土地公則是拱手道:“道長,本神還有要事在身,不便多留,就先告辭了。”說完也不等眾人回應,身子一轉,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見此,眾人也沒多管,徑直進了房間。玄偏走在最後,順手就將兩具犬妖的屍體給收進了儲物空間,這好東西可不能浪費。
房間裡面,玄正手中法力運轉,先是以法力滌『蕩』張丘全身將其毒素盡數『逼』出,一絲絲泛著妖冶紫『色』的青煙從張丘眉心冒出來,被玄正以法力細線收束成一團。
然後玄正手中出現了一個酒壺,那酒壺的樣式寧曉記憶猶深,正是上次朝霞仙子贈與的那壺仙釀。
只見玄正將酒壺傾斜倒出三滴酒『液』,以法力使其懸浮於掌中,頓時滿屋都回『蕩』著一股沁人心脾的酒香味。寧曉與玄偏這兩個嘗過其中滋味的人都不由的輕輕嚥了咽口水。
玄正開啟張丘的嘴巴,將酒『液』送入張丘口中,又以法力助其煉化。結果玄正剛剛收功,張丘就醒了過來,胡沁見此也連忙撲到床邊柔聲的喊著“相公”。
張丘眼神略顯『迷』茫的在房中掃了一圈,看見有些變形的門與地上的血跡,對胡沁疑『惑』道:“阿沁,我昏『迷』了多久,怎麼房間也變得如此模樣?”胡沁連忙用衣袖拭去眼淚,將剛才發生的種種都跟張丘說了一遍。
就在寧曉以為接下來就是有情人熱情擁抱痛哭的戲碼之時,張丘卻輕輕的推開了胡沁,撐起剛剛回復還略帶一些虛弱的身子靠在床上,對玄正拱手道:“多謝道長出手相救,只是張某如今卻是無法報答道長大恩了。”
“張先生言重了,貧道不過是順手而為罷了。不過貧道雖暫時將你救醒,但你之壽命也不過月餘了,如今當要珍惜與張夫人相處的時光。”玄正無視了一邊玄偏充滿控訴與怒意的眼神,對張丘說到。
玄偏心裡那個恨吶!這麼珍貴的仙釀就這麼送了出去,還一副輕描淡寫的樣子,就是不給自己來兩口。
雖然自己如今的法體是由仙酒所構成,但自己總不能喝自己的血吧。
哪知張丘卻是苦笑道:“道長想必也知道了張某與阿沁之事,張某此生已許原配,對她是沒有男女之情的。當年救她時說的話也不過是一句戲言,哪知她卻當了真。”
張丘看了一眼又已經淚流滿面的胡沁,堅定道:“張某並非無情之人,阿沁近些年一直幫襯照顧著我,我心有感激,但也只是把她當做親人、妹妹一般,而非妻子。自張某原配柳兒病逝之後,張某便發誓不會續娶,此生不改。”
“更何況張某已經時日無多,怎可汙了阿沁清白?”
胡沁流著淚道:“不在乎的,我不在乎,我只希望你能讓我當你的妻子,哪怕一天也好。”
玄偏看不下去,出言勸到:“你又何必如此鐵石心腸?不就一女人麼,怎麼不是個過法?她連『性』命都願意為你放棄,你還有什麼不滿?你這輩子也不長了,將就著過又怎麼樣?”
張丘驚訝的看了一眼胡沁,不知她竟會如此,搖頭道:“阿沁是個好女子,只是我不願將就罷了,在說了,阿沁你如今不就是以我妻自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