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中,殷木蘭映著微弱的火光,看著朝自己衝過來的男人,一雙美目不屑的眯了眯。
“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殷木蘭長鞭一揮,激起一道水花,四濺的水珠打在人身上生疼,“拿下!”
齊丹高大的身軀揮舞著比尋常佩劍要寬三倍的重劍衝了出去,青灰色的劍鋒所到之處比追著阿音的那隻公熊留下的烙印還要深。
數個來回之間,殷木蘭帶來的手下,已經倒下了大半。
“真不愧是婁煩迄今為止最勇猛的王。”殷木蘭忍不住道,“齊丹,你真的要跟我動手麼,真的不怕我翻臉無情麼。”
“我說了,不能動她。”齊丹將面前最後一個士兵一劍砍殺,他臉上的血跡甚至來不及冷卻就被雨水沖刷掉了。
“嗯……”阿音悶哼一聲,摔在了地上,一身的泥濘。
齊丹聞聲,不禁回頭看她,正看見那頭熊憤怒的一掌拍在了一棵樹上,那棵樹被直接拍斷了,朝著阿音倒了下去。
“阿音!”齊丹胸口一滯,提著劍轉身就要過去,卻聽什麼劃破了雨幕,緊緊地纏在了他的劍身上,
低頭看去,是殷木蘭的長鞭。
阿音一手按著胸口,側躺在地上,眼睜睜的看著那棵樹倒在了自己跟前,樹葉掃過了她的臉頰,樹幹甚至是樹枝卻絲毫沒有壓到她。
“真是好運氣。”殷木蘭淬了一口,握著鞭子的手微微一緊,“不如瞧瞧,傳說中能號令野獸的戰神,是不是能獨戰瘋熊呢。”
“瘋子。”齊丹說了一句,猛地一揚手臂就將殷木蘭整個人從馬背上扯了下來。
殷木蘭凌空翻了個跟頭,落在了齊丹跟前,聽見阿音冷聲道:“怎麼,哀家落難,愛卿不來救駕麼。”
殷木蘭隔著雨幕看著齊丹,冷冷一笑:“太后沒有瞧見,臣脫不開身麼。”
“這倒是個不錯的藉口。”阿音艱難的坐起身,看了一眼殷木蘭的背影,“愛卿要用什麼理由說服眾人呢。”
“自然是婁煩王色心不死,這麼多年了,依舊惦記當年的雁回郡主。”殷木蘭說著手腕一抖,長鞭如靈蛇一般鬆開了齊丹的重劍,“臣是護駕呀。”
“……”齊丹一雙星眸沉了沉,一言未發的揮劍而上。
聽見殷木蘭的笑聲在山林裡迴響:“秦雪音,你瞧瞧,他都沒有否認,你這樣的女人,憑什麼……憑什麼讓慕無塵愛著你!”
“咳咳……”阿音猛然咳嗽了一聲,感覺到身側一陣勁風撲了過來,本能的往旁邊一滾,那隻追了許久的熊掌堪堪和她擦肩而過,劃破了她肩頭的衣服,露出了半邊的肩膀,卻沒有傷到皮肉。
“太后!”川南抱著那頭小熊站在遠處,“讓我來吧。”
“沒用的,這些日子,他們在陷阱邊上發現的都是我的氣息,已然認定了是我了……咳……”阿音扶著胳膊站起身,手裡的弓支撐著她,“我沒力氣了。”
“阿音,過來我這邊。”齊丹和殷木蘭大的如火如荼的,兩邊都動了真格的,不像是做戲。
阿音淬了一口血:“還不如這裡呢。”
“哈哈,齊丹你這個蠢傢伙,圖什麼呢。”殷木蘭無情的嘲笑,手裡的鞭子卻絲毫不亂。
“總比你好,弄了個未婚夫就知道設計你。”齊丹手裡的劍繞著長鞭,稍稍用力一扯,“眼下人呢?你終於想開了,以絕後患了?”
“呸!”殷木蘭冷聲道,“你想得美,不過是被人捆在樹上了。”
“……”齊丹愣了一下,隨即不懷好意的笑道,“怎麼的,想霸王硬~上弓沒成,惱羞成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