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變成這樣。”傅煊站在營帳之外,眼下暮色四合,他能隱約看見校場上有大約百餘人光著上身在罰站,是葛大鐘親自在監督。
據說,今天上午還砍了兩個。
眼下並無戰事,皇城腳下殺將士,是十分忌諱也是十分嚴重的事情。思及此,傅煊的目光落在了葛大鐘的身上:這幾日究竟發生了什麼。
慕無塵站在一旁,抱著胳膊:“殷木蘭煽動將士情緒,已經被壓下來了。”
“怎麼煽動的。”傅煊回眸看他。
“這個你就不需要知道了。”慕無塵淡淡道,“眼下我都已經解決了。”
“好,你不讓我插手軍營的事情,但是太后現在還昏迷著,因為什麼,我總能問問吧。”
熟料,慕無塵看了他一眼,微微挑眉:“這個你就更不需要過問了,她的事情,與你無關。”
“慕無塵,你我都是輔政大臣,怎麼就與我無關。”傅煊的聲音不大,略沉。
“太后的事情你可以管,但是秦雪音,不需要。”
傅煊聞言一怔,半晌道:“原來在你心裡分的這樣清楚麼。”
“說得好像你沒有分清一樣。”慕無塵不客氣道,“你今日來這裡,究竟是關心秦太后呢,還是擔心秦雪音呢。”
“自然是……不都是一個人麼。”
“哼。”慕無塵輕輕一笑,往門邊靠了靠,那雙丹鳳眼看了看校場,“軍方的事情你就不用再想著過問了,今天來做什麼的,還帶著陳工那個慫包。”
“陳大人也不知道你們將狼騎放出來了。”傅煊也不像生氣的樣子,“軍方先帝是託付給你和阿音,我知道,不用你一直提醒我,再說我要是在這裡有眼線,還至於什麼都要問你麼。”
“所以,你自己清楚就好。”
傅煊抿了抿唇角:“陳工一直想修葺北冥山的宮殿,四月裡婁煩不是要來人麼,總要用的,時間有點趕,他才壯著膽子要來的。”
“的虧了他倒黴。”
“所以,狼騎怎麼出來了,你也不會告訴我是麼。”
“這個可以說,阿音自己放出來的,為了找絲竹。”慕無塵說著,看了一眼阿音的營帳,那裡絲竹躺在裡面,還未甦醒,“傷她的人應該是程暉。”
“程暉?”傅煊愣了一下,一時沒有想起來此人是誰,半晌才不確定道,“北疆那個程暉?”
“是。”
“他怎麼來京都……”傅煊蹙眉看著慕無塵,恍然道,“他跟殷木蘭一道回來的?”
“不知道。”慕無塵沒有多說,“刺傷秦南風的也是他,眼下已經逃離軍營了。”
聽到此處,傅煊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麼:“你什麼都不願意告訴我,偏偏此人願意說,難不成是要我抓這個人麼?”
“傅大人聰慧,正是此意。”
“你們這麼多人都找不到,我一來就讓我找人,看來是潛回京都了。”
“嗯。”慕無塵淺淺一笑,“有勞傅大人了。”
“憑什麼我去找,既然你知道已經回京了,那讓大理寺,讓兵部,京都府衙都可以,我一個吏部的,關我什麼事。”
“傅大人方才還口口聲聲說關心太后呢。”慕無塵理所當然道,“他刺殺秦南風,阿音就是為了這事兒來的,這一連串的事情都是這個人引起的,只要她醒了,第一個要找的就是這個人,傅大人確定不要露這個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