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華宮,雲琦正在煮茶,看見雲珂來了,小臉耷拉得老長,不禁抬眸問道:“五妹妹這是怎麼了,誰惹你不高興了。”
“沒有。”
“怎麼沒有,都寫腦門上了。”雲琦正在無所事事的翻著自己的首飾盒子,“不說也行,我也不是很樂意聽。”
“……”雲珂坐在一旁,讓秀眉將昨天置辦的冬衣遞了過來。
雲琦微微抬眸:“桑葚,接下吧,收到寢殿的衣櫃裡。”
“是。”
雲珂看見一個二十多歲的宮女上前,從秀眉手裡接過了一堆衣服,不由得問道:“她是誰,我從前沒見過。”
“桑葚,先前在冷宮裡就是她伺候我的。”雲琦說著看見桑葚捧著高高的冬衣從自己面前走過,順手就將一對翠綠的鐲子放在了衣服上面,“母妃不知道什麼時候的首飾還留著,賞你了。”
“謝公主。”桑葚微微一福,捧著衣服進去了。
雲珂看著桑葚的背影,有些意外道:“四姐從前不愛用貼身侍女的,連喜鵲也是你出嫁前才來跟前的,這個桑葚我瞧著普通呀。”
“一個侍女,你在意什麼。”
“那對翡翠鐲子,可是比我帶的都好。”
“你才多大,用什麼翡翠。”雲琦輕輕一笑,將一枚東珠遞給了她,“這珠子不錯,拿去嵌一枚戒指,或者做個朱釵,都行。”
雲珂得了一枚珠子,終於淺淺一笑:“多謝四姐。”
“謝什麼,就當是你跑腿的賞錢了。”雲琦說著將首飾盒子蓋好,擱在了一旁的梳妝檯上,起身攏了攏耳鬢的碎髮,“再說,要不是因為幫我出去置辦東西,你也不會攢了一肚子的火氣回來。”
“誰……誰說是了。”雲珂握著那顆東珠,垂著眼簾道,“我昨天是遇見傅連了。”
“他最近不是應該很忙麼,怎麼有時間在街上晃悠。”
“四姐也覺得吧,多大的事情要他親自跑一趟。”
“所以,到底是什麼事情呢。”
雲珂心頭微微一沉,想起傅連從那屏風後面轉出來的樣子:“嫂嫂不是受傷了麼,他去藥鋪開了最好的金瘡藥。”
“哦?”這下雲琦終於來了興致。
“我就說他是多此一舉,太醫院什麼沒有,要他去什麼亂七八糟的鋪子裡開藥。”雲琦不滿道,“可是榮姐姐還說什麼傅家如今依靠著太后,巴結而已……”
“她說的也不無道理。”雲琦故意道。
“什麼不無道理。”雲珂果然是急了,“一口一個音姐姐,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心裡有她似的。”
“公主慎言。”一旁的秀眉嚇得不輕,連忙跪下道,“這是大不敬,要殺頭的。”
“哼,要大不敬也是他大不敬,不是我。”雲珂氣昏了頭。
“公主,真的要傅小公子死麼?”秀眉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雲琦站在一旁微微挑眉,看見雲珂忽而就哭了。
“哭什麼。”雲琦遞了帕子上前,“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心裡惦記著傅連,可是他心裡卻不知道惦記著誰。”
“四姐,你說我是不是痴心妄想了。”雲珂淚眼朦朧的看著雲琦,哽咽道。
雲琦抿了抿唇角,指尖劃過她眼角的淚水:“這人心啊雖然是自己的,但卻是最不受自己控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