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底,初夏剛剛露出一角,這依舊滿園春色的鳳陽宮裡,陽光不過略微西斜,這裡就已然戰火蔓延,燒得如火如荼。
今日,終究被逼迫成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面。
良久,聽見金平年道:“好,我只告訴你一個人,只要你敢過來。”
阿音愣了一下,慕無塵連忙將她拉到了身後,冷聲道:“不行。”
“呵。”金平年輕笑,“自古都說男人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咳……怎的,慕相與眾不同啊。”
“我不信你。”慕無塵冷聲道,“你若是真想說給一個人聽,我也可以過去。”
“慕貞?”
“你別說話,我是不會讓你過去的。”慕無塵警惕的看著金平年,“或者你現在不想說,我可以扣下你半個月好好問一問,用榮華郡主問,用金連禮問,甚至用秦瑞問,我也可以不擇手段。”
他說的堅決而冷酷,那一刻,阿音能清晰的感覺到他的決心,絕對做得出來。
金平年卻是笑道:“好一對兒……金童玉女啊。”
傅連被他鉗制在胸前,覺得他想說的應該是“豺狼虎豹”,但是鑑於他做的那些事兒,也沒有資格說別人心狠手辣。
聽見雲染怒道:“郡馬還是別廢話了,你還有那麼多血流麼。”
“……我只有一條路了。”就是殺出去,“只要她過來,我一定說,反正我要是殺了她,我也是死。放心好了,她不認我,我還是認她的。”
“……”阿音抬頭看了一眼慕無塵,小聲道,“讓我過去吧,就算他有什麼陰謀,我也只能踩下去。”
“不行。”
“慕貞。”阿音的手心緊緊的攥著他的衣袖,“我心好痛,你明白麼?”
“不……”難道我不痛麼?你們兩個哪一個出事都是我的半條命,我要怎麼辦。
“金平年。”阿音見他不說話,轉身道,“我過去,你放開連兒。”
“你到我跟前來,我不會傷害他。”金平年道,“傅家還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的。”
阿音在慕無塵沒有拉住她之前,走了過來。
“娘娘。”
“嫂嫂?”
那邊杜鵑站在杜柳的劍下,看著這邊,心情複雜,她心裡清楚,金平年是絕對不會告訴阿音方法的,因為那個方法就是讓他去死,他不會說的,絕對不會。
“杜大人。”杜鵑沉聲道,“不能去。”
杜柳全神貫注都在阿音那邊,聞聲愣了一下。杜鵑見所有人都看著阿音,便伸手握住了杜柳的劍,急匆匆道:“她不能過去,主子是不會說的。”
“什麼意思!”
“攔住皇后。”杜鵑說著一掌打在了杜柳的肩膀上,杜柳一個踉蹌,來不及多想就衝著阿音那邊飛奔了過去。
“娘娘且慢!”
阿音已經還有兩三步就走到金平年的跟前了,聞聲腳步一頓,沒有來得及回頭,就見金平年忽然推開了傅連,然手順手打傷了靠的近的兩個禁衛軍,就要往外衝去。
阿音見傅連朝著自己撞過來,下意識的伸手一接,抱了個滿懷:“沒事吧。”
傅連愣愣的看著撲來抱住自己的女子嗅到她身上熟悉而陌生的香味,木然的搖了搖頭。
“別怕,去一邊待著。”阿音說著不等他回答,便匆匆起身了,“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