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墨體內十多年的血蠱驟然解了,但是他看上去並無什麼變化,只是覺得體內氣血有些翻湧,經脈都在痛,但是比起從前蠱毒發作的時候,簡直是九牛一毛。
阿音見他沒有什麼過大的反應,也漸漸安心下來。
金平年胸前的傷口止了血,胳膊上的傷口就比較麻煩,一再止血一再的流,好像不受控制一般。
太醫院來了好幾個大夫,用了最好的止血藥,效果甚微。好在那傷口不算大,不然這一個多時辰的停停流流,早就血虧而亡了。
“怎麼回事。”阿音換了一身衣服,看上去好多了。
慕無塵抱著胳膊站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語,但是目光卻總是時不時的看向她,欲言又止的樣子。
金平年臉色很差,聞言只是說了一句:“你刺的,問我怎麼回事。”
“大伯還真是……”阿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虧得她一氣呵成,金平年那一掌也是打在了肩上,才沒有傷著孩子,“意外的固執呢。”
不過,真是好險,金平年的內力在她之上,反應也極快,要是第一下沒有刺中,其實後果不堪設想。好在,自己沒有一絲遲疑,不然如今輸的一定是她。
“既然他沒事了,我可以走了麼。”金平年有些生氣的說道,“難道你還要眼睜睜的看著我流血而死麼。”
他越是想走,阿音就越是遲疑。
“皇后娘娘,再怎麼說主子也沒想過要害你們母子,甚至要奴婢一直守著小殿下,防著別的歹人。”杜鵑跪下道,“主人蟲印止血的藥在府裡,郡主娘娘的佛龕下面,娘娘若是不放心,可以讓奴婢回去取,只是……來回的時間……”
“說了讓你住嘴。”金平年絲毫不領情。
阿音想了一瞬,正要開口,就聽見屋裡原本已經安睡的雲墨忽然咳嗽了起來,而且越來越劇烈。
金平年看了一眼時辰,緊緊地抿了抿唇角。
“怎麼了!”阿音轉身匆匆往裡跑,一眼就看見了秦夙那沉得可怕的表情。
慕無塵想也沒想就跟著阿音進來了,一時間金平年身邊無人看管,那雙棕色的眸子靜靜地看了杜鵑一眼。
“脈象太亂了,他的心跳太快了,這樣下去他會承受不住的。”秦夙說道,“怎麼辦。”
怎麼辦?我怎麼知道!阿音一下心都亂了,她最怕,最怕一切成空。腳下一軟,差點兒坐到地上,下一刻,便被人從身後穩穩地扶住了。
聽見慕無塵冷靜道:“孫炎,先護著心脈。”說著扶著阿音肩膀的手緊了緊,“金平年一定有什麼沒說……”話音未落就聽見了門外的打鬥聲。
“不好,他要跑!”阿音看見一絲希望,轉身掙脫了慕無塵的手就衝了出去。
金平年一定知道什麼,所以才會一門心思的想跑,一定是!阿音追了出來,一眼就看見了跟杜鵑纏鬥的杜柳,心頭微微一沉,隨即一種十分複雜的感覺瀰漫開來。
並不是因為杜柳和杜鵑對上了,而是杜柳今日是負責賓客的,他回來了,就代表該出宮的都已經出宮了,而原本下午一道飲茶的幾人,來了這裡。
果真,金平年被一臉愕然的雲染給攔住了,他的身後是傅連還有云珂和榮顏幾個小的。
“怎麼回事?”雲染見金平年幾乎渾身是血,驚了一下。
金平年撥開他就要往外闖,卻被傅連攔住,那雙像極了傅煊的眼睛,遠遠的看著阿音,問了一句:“音姐姐?”
阿音猛然回過神來:“攔住他!”
下一刻,金平年率先動手,一把扼住了傅連的喉嚨,嚇得一旁的雲珂驚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