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突如其來的,以御史臺為首,忽而風向大變,都上奏要求雲墨按照祖制,讓秦劍中承襲鎮南王之位,已安南疆。
這風來的突然又氣勢洶洶,每一條章程都想得周密,一時之間,朝堂之上,雲墨胸悶,慕相氣短。只有鎮南侯秦南風一人耿著脖子極力反對,還大罵那群御史臺的煽風點火,不敬皇后。卻被人反駁他這些年越俎代庖統領南疆,本來就是名不正言不順。
這算是捅到秦夙的心窩子了,這麼多年了,當初先帝要認阿音,他就鬧得厲害。不過就是想,名正言順的統領南疆。如今,又被人拿來說他。
終於,一向心眼就不大的秦南風直接被氣得暈了過去,一時間朝堂之上亂成了一鍋粥,終究是以鎮南侯被抬去太醫院結束的。
而朝上吵得熱鬧的時候,梁鑰還渾渾噩噩的醉死在一家酒肆裡,渾然未覺。
“這些人……還真會捅刀子。”阿音得知訊息之後便匆匆往太醫院去。
絲竹默默地跟著阿音,心說會捅刀子的從來都是金平年。
今日的天氣晴好,春日裡能開的花兒都開了,阿音從御花園穿過的時候,遠遠地就看見拿株桃樹,花兒開的正好。微風下,偶爾簌簌落下幾片花瓣,甚是好看。
女子卻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真是白瞎了。”這樣好的春日裡,她卻無暇好好的坐上半日,看一看這短暫而美麗的風景。
“知道是誰帶的頭兒麼。”阿音來路上,才匆匆問道。
餘田跟在身後回道:“是御史臺的傅大人。”
“果真是他。”阿音輕輕一笑,看了看長廊盡頭異常熱鬧的太醫院,“梁鑰今日上朝了麼。”
“奴才問過了,沒有。”
阿音有些意外,微微側眸道:“去傳。”
“是。”餘田匆匆退開幾步,叫人出宮去找梁鑰。
梁清自後面匆匆上前,低聲道:“不若我去找他吧。”
“不用。”阿音抬眸看了一眼堵在太醫院門口的那些人,“你去,叫他們都散了。”
梁清抬眸看了一眼:“是。”說著就扶著劍,帶人去了。
阿音瞧著梁清將人都趕走了,才匆匆進去。只是一進門,便看見了站在廳堂中央的慕無塵。
四目相對,都是一怔。
“阿音。”雲墨看見她進來,起身走來道,“你都知道了。”
“大概吧。”阿音收回目光,往裡屋瞧了瞧,“小叔叔怎麼樣了,是真的暈了,還是裝的。”
“氣急了是真的。”慕無塵板著臉道,“暈倒倒是不至於,不過……他不暈,恐怕暈的就是朝玉了。”
“哥哥你還好吧。”阿音連忙拉住了雲墨。
雲墨抿了抿唇角,抬手理了理她耳畔的碎髮:“我沒事,你走得急,頭髮都亂了。”
“都是我不好,梁文生那個不靠譜的,居然沒上朝。”阿音抿了抿唇角,有些生氣,“看我怎麼收拾他。”
“算了,誰也沒想到,你大伯他動作這樣快,這樣等不及。”雲墨安慰了一句,“如今反而好,算是看清傅家了。”
聞言,阿音看著他,心情一時有些複雜。那是他的母家呀,卻一次次選擇了放棄了他。
“哥哥。”阿音握住了他的手,抿了抿唇角:“咱們不稀罕。”
“嗯。”雲墨欣然的抿了抿唇角,柔聲道,“他還在生氣呢,你進去瞧瞧吧,我先回御書房了。”
“好,門口那些人已經被我打發了。”阿音說著看向了一旁的慕無塵,“有勞慕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