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還未回來,她處置殷木奎的訊息就先一步傳了回來。雲墨剛喝了藥,坐在窗前下棋,聞言眉心微微一動,不知所想。
“皇上,或者殷木奎不該留在禁衛軍。”杜柳有些擔憂,“瞧著他是盯上皇后娘娘了。”
“告訴姜忍,他若是看不好這個人,朕就換個人來看著。”雲墨手中的黑子輕輕的落下,不禁咳嗽了兩聲。
杜柳應了一聲,關心道:“皇上息怒,孫太醫千叮萬囑,入秋之後要格外小心的。”
雲墨一手掩唇,擺了擺手,棄了眼前棋局,起身道:“阿音還有月餘就要生了,這個時候什麼妖魔鬼怪都要往外跑。”
“有皇上在,他們不能如願的。”杜柳見他往外走,連拿了披風過來,“皇上。”
“我去外面等她。”雲墨淡淡的說了一句,緩步走到了廊下,一眼看去,秋雨綿綿。
餘田他們看見雲墨出來,都默默地往遠處退了退。雲墨不喜歡身邊有多少人,通常跟前只有杜柳一人。
杜柳將披風披在他的肩頭,便退到了身後,這麼多年了,他早已經習慣了雲墨突如其來或者長久的沉默。
他也一直以為,對於雲墨來說,只有要人默默地陪在他身邊就好了。可是那些年,雲墨的年歲越長就越是孤僻。直到後來遇見了慕無塵,再後來又遇見了阿音。
他們兩人就像是雲墨生命中的雨露和陽光,給了他生機和希望。杜柳想著,不經看著雨幕有些感慨:老天爺還真是叫人捉摸不透,再聰明的人也不會知道,下一刻走來的是什麼。
“皇上,皇后娘娘回來了。”餘田垂著眸子小聲道。
雲墨抬眸看去,果真看見阿音走在傘下,行在雨中。她似乎有心事,快要走到跟前了,才看見雲墨站在廊下。
“哥哥。”阿音回過神來,看見他靜靜的站在那裡,心中擁堵的一切瞬間傾瀉而出:每一次,每一次我抬頭的時候你都在,每一次,我猛然回首的時候,都是你的忍耐。
雲墨抿了抿唇角,剛要說什麼,就見她忽然衝出了傘下,有些急切的向自己跑了過來,她的身子有些笨重,以至於,只是小跑了兩步就叫他心驚肉跳。
“你做什麼?”雲墨急忙跑出廊下,迎面而來的秋雨,灑了他一臉的微涼,“我在這裡,哪兒都不去。”
阿音緊緊地握著他的雙臂,他們身後,絲竹撐著傘遮住了他們的頭頂。
雨聲淅淅瀝瀝,澆築著心底的愧疚,瘋狂滋長。
“是他對不對。”阿音看著雲墨那雙溫潤的眸子,有些哽咽,“是金平年將你騙去文平城的,對不對。”
“……”
“原來真的是他。”阿音忽然自嘲一笑,“我真是蠢吶,因為是他,所以你隱忍不發,因為是他,所以你對他不獎不罰。我真是太蠢了,你明明提醒過我,讓我小心他,可是卻到今天才想通,是他……將我們扣在了鬼方。”
“阿音,你先別激動,我們慢慢說。”雲墨心疼的看著她,抬手輕輕的撫平她微亂的鬢角,希望自己也能撫平她不安的心。
阿音心頭一緊,連忙垂下了頭不讓雲墨察覺:“我不明白”
她小心翼翼的守護,換來的卻是一路精心的策劃,我的親人,親手斷送了我這些年同樣小心翼翼守護的愛情。將我,送到了另一個人的床上!
魯圖兄弟的部落,伊風山下的巫醫祖孫,都是他的計劃麼!
“人心……究竟是什麼樣的。”
雲墨垂眸看著她,溫潤的眸子裡滿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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