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看著站在角樓欄杆上的殷木奎,冷聲道:“怎麼,殷公子在禁衛軍還未懂規矩麼,這是要刺殺本宮?”
“皇后娘娘說什麼呢。”殷木奎一雙含笑的眸子漫不經心,“我是來打招呼的,是皇后身邊的這條狗先來咬人的。”
絲竹聞言,手中握著短劍,站在他的對面一言不發。
殷木奎卻越發的放肆:“瞧瞧,都說會咬人的狗不叫,如今我算是信了。”
阿音聽他的話就知道他是蓄意挑釁:“怎麼,今日你姐姐離京了,你未能相送,心裡不痛快了?”
少年聞言,含笑的嘴角揚了揚,手中那柄漆黑的劍鋒微微一動,看著她,沒有說話。
“要我我也生氣,畢竟弄不好就是最後一面了。”
“你說什麼!”殷木奎一下就炸毛了。
阿音卻是輕輕一笑:“我說的不過是一個可能罷了,畢竟世事無常,不是麼。”真是不巧,我心情也不好。
“好一個世事無常。”殷木奎手裡的劍鋒微微一轉,便踏著欄杆衝向了對面的絲竹,“今日讓我在這裡遇見你,也是無常吧。”
阿音見他們又打了起來,一雙琉璃色的眸子沉了沉:“姜冬呢。”
絲雀連忙喊道:“來人,護駕!護駕!”
守在閣樓下的禁衛軍聞聲而動,片刻便衝了上來,為首的正是姜冬。
“殷木奎?他怎麼在這兒。”姜冬看著在欄杆上打的如火如荼的二人,連忙將阿音護在了身後,“殷木奎,你幹什麼!”
“小爺我心情不好,活動活動筋骨。”少年手中的長劍翻飛,切雨斷水,乾淨利落,沒有要停手了意思。
阿音站在姜冬身後,這才看清少年的身手,不愧是殷木蘭的弟弟,身手俊俏。
“快點住手!”
“我不樂意。”殷木奎漸漸壓制住了絲竹。
“抓住他。”阿音淡淡的說了一句,轉身道,“絲竹,我們走。”
“是。”絲竹手裡的短劍還被殷木奎纏著,聞聲猝不及防的撤了手,長劍自她的胸前劃過,青衫女子在雨中縱身一躍,直接跳到了樓下,站在雨中仰面看了他一眼。
那邊阿音已然緩緩下樓了,姜冬帶著幾個禁衛軍將殷木奎圍了起來:“殷公子,我勸你還是老實點吧。”
少年公子站在欄杆上,沒有理睬他,而是看著阿音撐著傘走到了門口,一雙鷹眸眯了眯。
阿音似乎感覺到了他的目光,在絲竹身邊停下了腳步,頭頂的油紙傘微微挪開了一點,露出了她的半面容顏,卻沒有看他。
殷木奎見狀,知道她要說什麼,手心微微一緊。卻聽女子淡淡道:
“殷木奎以下犯上,杖責二十。”
“……”少年公子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冷聲道,“秦雪音,沒有人能擋我姐姐的路,沒有!”
是麼。阿音看著雨中的紅牆金瓦,抿了抿唇角,沒有說話。
雨水落在油紙傘上,四下,安靜極了。
鳳陽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