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城裡一場秋雨,洋洋灑灑的下了一日,還未停歇,這夏末的一點點暑氣也在這秋雨一點點的澆灌中蕩然無存。
阿音拿著那把翠鳥的團扇,看著雨幕中花匠清晨冒雨換好的菊花兒,還真是應景。
“花開花落,夏去秋來,有的應景,有的轉眼便不合時宜了。”阿音說著輕輕的搖著手中的團扇,上面的翠鳥依舊是栩栩如生,“收起來吧。”說著便將扇子遞給了絲雀。
“是。”絲雀接過來,回了屋子。
“去問過麼,雲墨怎麼了。”阿音看著秋雨,輕聲問道,眼下只有他們主僕二人站在廊下。
昨天阿音午憩之後,便沒有看見雲墨,餘田說是慕相來了,所以二人去了書房,之後聊了一會兒,便又去了御書房。昨夜,雲墨沒有回來休息。
明明說好這幾日要陪著她的,不知道忽然有什麼事,這樣忙。
“御書房說,昨晚皇上忙的很晚,跟慕相在御書房休息了。”絲竹說著,聲音又沉了沉,“可是我發現杜柳不在。”
“什麼意思。”阿音眉心微微一動。
“我查過,昨晚入夜之後,皇上和慕相都去了太醫院。”絲竹道,“現在還在那兒。”
阿音想了一瞬:“過去看看。”說著就要走進雨中。
絲竹自然不會違逆她的任何意思,轉身去拿了雨傘,絲雀正好出來了,看見阿音不知為何走進了細雨中,連忙喊道:“娘娘,娘娘做什麼呢。”
絲竹一手拿著雨傘,一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去太醫院。”
“啊?”絲雀一怔,“娘娘不舒服?”
“是皇上。”絲竹說著轉身道,“我跟去就好。”說著兩三步就追上了阿音。
絲雀獨自站在廊下,看著兩人的背影,不禁喃喃道:“還是她在好。”說著就要轉身回屋,卻一眼看見走廊的盡頭,餘田似乎在跟一個宮女說話,說什麼聽不見,但是瞧著挺嚴肅的。
絲雀眼下無事,便轉身走了過去,可是剛要走到跟前,那個宮女就匆匆走開了。
“絲雀姑娘。”餘田看見她過來,淺淺一笑。
絲雀看了一眼匆匆走了的宮女,好像是在廚房幫忙的,怎麼還哭了呢。
“她怎麼了。”
“哦,一點小事,打碎了一個翡翠盞。”
“小事?”絲雀不禁挑眉看他,“餘總管,小事還要你親自罵麼。”
“這……於絲雀姑娘來說自然是小事,可是對他們來說可不是小事,一個翡翠盞夠他們做幾輩子了。”
絲雀卻不吃這一套,冷了臉道:“餘總管可別忽悠我,這丫頭是廚房的,最近廚房的人換的有點兒快,我認都認不過來了,是不是有點兒問題呢。”
“這……”
“你不說算了,回頭娘娘回來,我告訴娘娘好了,餘總管也可以用這個時間好好想想怎麼忽悠娘娘。”絲雀說著就要走。
餘田自然知道阿音不好忽悠,見她要走,連忙拉了她一把。絲雀不悅的看了他一眼。餘田連忙鬆開了手:“小姑奶奶,可千萬別告訴娘娘。”說著便看了看四下,拉了絲雀往一旁的角落走了兩步。
絲雀愣了一下,還是靠了過去:“到底怎麼了,神神秘秘的。”
“小姑奶奶,小祖宗,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千萬千萬不要告訴娘娘。”
“說吧。”
餘田又看了一眼身後才小聲道:“有人要害娘娘,這兩個月來一直有人想在娘娘的飲食裡下毒。”
“什麼!”絲雀嚇得不輕,餘田連忙道:“小聲點兒,我查了許久,背後這人小心的很,我找了幾個人出來了,可是依舊查不出幕後指使。”
“連你也查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