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剛剛午後,起了一陣陣的風,帶著初秋裡一陣陣的涼。
“瞧著下午會下雨的。”阿音站在廊下,看著院子裡在風中輕輕搖晃著那些薔薇花兒,有的已經剛開始凋謝了,“這些花兒恐怕也經不住兩場秋雨了。”
“要搬走麼?”絲雀問道。
阿音想了一瞬,聽見雲墨道:“這兩日都搬走吧,換些開的正好的。”
聞言,阿音點點頭,看了一眼餘田,對方連忙回道:“花匠昨日還來問皇后娘娘要不要換上綠牡丹和鳳凰振羽,這兩種菊花今年的品相都是極好的。”
“換了吧。”雲墨說道。
“是。”餘田應了一聲,便連忙吩咐了下去。
阿音瞧著他們這樣快就定了,不禁淺笑:“陛下這是怕什麼呢?”
“一會兒下雨,怕你感時花濺淚。”
阿音愣了一下,不禁抬眸看她,抿了抿唇角:“怎會。”
雲墨沒有說,自上午良太妃一行人走了之後,阿音的眼中總是有淡淡的心事,不知為何。
“舒曉晚那邊究竟怎麼回事。”
阿音搖搖頭:“絲竹說,人不在清雲觀已經半月有餘了,是夏卓弄出去的,大約是他倆在一起了。”說著看了一眼碧荷。
“回皇上,從前我們夫人在的時候就發現我們六公子偷偷往清雲觀去,為此,他們吵了好幾次了。可是……”碧荷也不知應該如何說,“可是先前夫人還在的時候,六公子明明答應了夫人不再去的。”
“瞧吧,從前舒曉晚多看不上夏卓呀,如今為了出來,為了有個依靠,還真是什麼都不要了。”阿音說著回眸看著雲墨,“瞧著惠太妃知道,所以昨天才要去喝茶的。”
“賢太妃呢,你覺得這事兒她……”
“我不知,但是她一定是知情的。”阿音想著,眯了眯眸子,看著漸漸沉下的天空
“阿音,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若是現在派人去夏府,將她拖回清雲觀呢。”阿音含笑問道。
雲墨卻搖了搖頭:“我大赦天下,如此非要較真兒,恐是回不去了。”
“……”
“你要做什麼都可以,至於夏卓……若是他不聽勸,不若放到遠處去做官吧。”雲墨說著輕輕的攏著阿音的肩膀,“我知道你生氣什麼,誰不好,偏偏是夏家。”
阿音輕哼一聲:“這女人……”轉身回屋,沒有再說下去。
雲墨扶著阿音回屋道:“你是不是還有別的事不高興了。”
“嗯?”
“榮家母女怎麼了。”
阿音不禁抬眸看他,抿了抿唇角:“陛下還真是洞若觀火。”
“只是瞭解你罷了。”雲墨扶著她坐下,絲雀連忙拿了墊子過來,給她靠著。
阿音回眸看了一眼窗外:“陛下不覺得那位榮夫人有所求麼。”
“何事。”
“大約是想讓榮顏跟了雲染。”阿音說著,忽然回眸看著雲墨,“可是我怎麼覺著,咱們六弟錯過了什麼呢。”
雲墨看著她那雙琉璃色的眸子,忽然淺淺一笑:“皇后這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