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大哥,你怎麼也來了?”阿音還抱著夏婼,看見忽然出現的慕遠征主僕,怎麼這越是不太平,都越是喜歡往外跑啊。
“我聽說雲墨和無塵都進宮了,有些擔心你,所以來了。”慕遠征一襲湛藍長袍,裹著青灰色的披風,緩步而來,看了一眼眾人,“看來我的擔心是對的。”
阿音眼下也顧不得是不是自投羅網的人太多了,連忙問道:“你方才說什麼成親用的府邸。”
“你忘記了,當初陛下賜婚,要你久居京都,是賜了一處宅邸的。”慕遠征說話間已然走到了阿音她們跟前,“為了讓你婚後好來瓊園走動,那宅子就在瓊園附近。”
“嗯?”
慕遠征看了一眼聽雪小築的後院:“從這裡往後院的上瓊園走,跟那處宅子的後院山林是相連的。”
“果真?”阿音一喜。
慕遠征含笑點了點頭:“我去瞧過,原本還著手準備修一條路的。”
聞言,夏婼立馬道:“那還等什麼,等雲鶴找上門麼?”
“走。”阿音果斷道,“都去備馬,絲雀,將我的弓箭都帶上。”眼下這情形還是躲一躲的好。
夜色沉沉,起風了。
雲鶴騎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前面依舊亮著燈的瓊園,漆黑的眸子眯了眯。
一旁一個少年的聲音,略含輕笑:“殿下料得沒錯,這裡果真沒有守衛。”
“守衛還是有的。”雲鶴溫潤的聲音裡有壓抑不住的狂喜。
那少年公子鐵騎鎧甲,輕狂一笑:“百餘府兵而已,不值一提。”
雲鶴微微挑眉,回眸看了一眼那少年:“三公子可不要大意,那個女人就算是孤身一人了,也是不好對付的。”
聞言,殷木奎微微挑眉:“這世上我就服我姐姐一個女人,倒是不信這個鎮南王是個什麼樣的女人,要三殿下如此上心。”
“可不上心麼。”雲鶴微微抬手,“今夜我要親手刺穿她的心。”
殷木奎微微挑眉,策馬上前:“祝殿下馬到功成。”
夜色下,風將四周的樹林吹得沙沙作響,這初春溫軟的夜也被渲染得風聲鶴唳。雲鶴緊緊地握著佩劍,策馬上前,他的身後黑壓壓的數千人竟然都是殷木蘭最初帶回京都的那些。
就是這群人,大張旗鼓的衝進了瓊園,肆無忌憚的毀掉了京都城中最美的美景,在火光和哭喊聲中一路殺到了阿音住的聽雪小築。
只是沒成想,已然人去樓空。
“人呢!”雲鶴看著空空如也的庭院,一臉的惱怒。
那邊殷木奎已然拉了一個小廝來問,手裡的佩劍抵在那人咽喉,嘴角含笑:“聾了嗎,殿下問你話呢。”
“小的……小的只是外院子灑掃的,不知……不知小姐去向。”
“不知死活。”殷木奎長劍一揚,便取了一條性命,鮮血灑在了阿音的小池邊上。
殷木奎不以為意:“下一個。”
又有人被提溜到了他跟前,抬頭看著他正掏出帕子擦著那還滴血的劍鋒,直接淬了一口:“我呸……”然後根本來不及說話,就被一劍砍了。
雲鶴看著他的行事作風,不禁微微挑眉,聽見少年公子輕笑道:“這瓊園裡的下人真是奇怪,主人都跑光了,他們還忠心誰呀。”
“你快點兒,我可沒那個時間一個個的等你問。”雲鶴說著便轉身去拉自己的馬,他急於要一個答案。
“聽到沒有,殿下趕時間。”殷木奎一甩手中的長劍,懶洋洋道,“都提上來吧。”
一下子,聽雪小築中還活著的一干下人都跪在了院子裡,聽見他道:“我數一二三,只要有人說出來,你們都不必死,沒人說就一起去死。可想清楚了,小爺我帶了千餘人來,翻他們出來只是時間的問題,可別都想不開,白白送死。”說著便緩緩地舉起了手裡的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