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州府衙的那批刺客身份不明,路數卻很高,後來殷木蘭和慕無塵一直認為是江湖幫派,而且不是什麼不入流的幫派,來人掩藏了本門的功夫,不大好查。
這事兒都州府尹責無旁貸,下令不過三五日就要有個交代,到底是何門何派在他的地界兒上刺殺。
只是阿音的行程卻等不到他的答案了,出了刺殺的事情,他們也不過是在都州多逗留了一日,便啟程往奎木關去了。用雲琦的話說,接親的日子可是吉日,不能耽擱。
“不過這事兒,倒是讓我想起了幾年前在富陽。”阿音這兩日又是刺殺,又是失眠,又是水土不服的,所以只能棄了馬,坐車了。
只是這北方出了城鎮之後的路,哪怕是官道都坑坑窪窪的,顛的她更加不舒服了。
慕無塵坐在對面,看著她面如菜色,起身默默地坐在了她旁邊:“你是說起初有人追殺你的事情。”
“嗯。”阿音剛應了一聲,便是一怔。
慕無塵抬手將她的腦袋按在了肩頭,不以為意道:“閉上眼睛歇歇神吧,我看你那樣子都要吐了。”
阿音靠在他寬闊的肩頭,心中安了不少:“我沒記錯的話,當初是雲鶴的人馬,有官府的人,也有江湖門派。”
“……好像是。”慕無塵對當初的事情還是歷歷在目,連忙道,“你懷疑是雲鶴。”
“嗯。”阿音閉上眼睛,覺得舒服了一點,“我沒記錯的話,單刃從前可是江湖大派。”
慕無塵垂眸看了她一眼,抽了抽唇角:“你還真是什麼都知道。”
“他這些年在雲鶴身邊,就是想將我秦氏嫡脈趕盡殺絕,如今他是出不來了,派些手下來也無不可。”
“單家從前確實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江湖大派,只是後來出事,族人和門生都散落了。”慕無塵沉吟了片刻,“不過他這些年來暗自經營,也是說得通的。”
“左右是雲鶴的爪牙了。”
思及此,慕無塵不禁疑惑道:“你都要嫁人了,他殺你做什麼。”有些不悅。
“就是因為要嫁人了吧。”阿音淡淡道,“他這個人,得不到也要毀掉。”
慕無塵聽她說這話的時候那樣的不以為意,一時有些心疼:“從前,你不是這樣的。”
“……”心頭一緊。
“那時你被人追殺,那麼害怕,如今這樣習以為常的樣子……”男子輕輕一嘆,有些挫敗道,“或許從一開始,兄長就是對的。我們不該將你捲入其中。”
阿音閉著眼睛,心頭不由得一沉,忍不住問道:“怎麼,我這個樣子,你失望了?”
“怎麼會是失望。”是心疼啊,這樣肉麻的話慕無塵終究是說不出口,“你不要總是曲解我的意思。”
“是你總說叫人曲解的話。”
“那我不說行了吧。”慕無塵無奈道。
阿音安靜的睜開了眼睛:“覺得我無理取鬧了是不是。”
“……”是,是啊!
“不說就是預設了。”
“我要是說不是,你又覺得我狡辯了。”
“不然呢。”阿音那股深埋的自卑又開始作怪了,尤其是這幾日每每瞧見殷木蘭那自信又還不避諱的眼神,連雲琦都看出什麼了。
慕無塵原本有些生氣的,卻不知為何,話鋒一轉:“若真的是單刃,你預備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