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墨似乎一怔:“果真是下雪了。”
“嗯。”
“讓你聯絡金平年的,如何了。”
杜柳聞言搖搖頭:“外面的禁衛軍如今只聽陛下的,要傳訊息出去不易。”說著連忙保證道,“殿下放心,屬下一定儘快將訊息傳出去。”
“嗯。”雲墨沒有多說什麼,點了點頭,似乎有些疲憊。
“殿下要用些什麼麼,屬下去拿。”
“不必了,你去休息吧,燈留下。”雲墨說完便緩緩地靠在了床頭,閉上了眼睛,卻不像是要睡的樣子。
“屬下還是給殿下倒一杯熱水吧。”杜柳垂首說完便轉身出去了。
孤燈之下,聽見他喃喃自語道:“我是怕,我走了以後,你還是什麼都不懂,沒有人再照顧你,教你這些了。”別人,我總是放心不下的,不管是誰。
即便有光,他還是覺得心頭悶悶的,真希望她在南疆一切安好,不要出什麼是了,才是。
南疆,南山南,干鏚大營。
轉眼已經三日了,可是阿音還沒有轉醒,頂多是掙了眼迷迷糊糊的看一眼,說兩句胡話,然後便又昏睡過去,有時發燒,有時發涼,軍營裡大約有十來個軍醫,輪番的照料,都以精疲力竭。
說到底,要不是阿音的內力深厚,一直撐著,她那小身板兒根本熬不了這麼久,唯一叫大家有些欣慰的,就是她的傷口都在慢慢癒合,並未惡化,至少暫且是沒有性命之虞的。
李家祖孫的營帳中,夜色已深,李輝滿頭霜華一臉憔悴,依舊未眠。
李沐跪在他跟前,垂著眼簾,一言未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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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事情,你如何說。”李輝沉聲道,“別告訴我,你一概不知。”
“祖父。”
“我知道你心高氣傲,不願屈居一個小丫頭的臣下,但是我李家一門是家臣,主上幾十餘年只留這麼一個遺孤。”李輝映著孤燈看著自己唯一的孫兒,“阿沐,我未曾要求過你即刻就俯首聽命,奉命唯謹。你們都年輕,時日長呢,可以慢慢磨合。可是……”李輝驟然一拍桌角,“你這是謀害主上!”
“我沒有!”李沐一襲白衣,很是狼狽的跪在那裡,“孫兒真的不知聶長雄要做這種事情,我若是知道……我哪怕猜到一絲他竟如此齷齪,立時斬殺也不一定。”
李輝看著他,顯然不信:“如今聶長雄死了,聶家父子,一個暈了,一個還跪著,我問誰都問不出什麼了。”
“祖父。”李沐腦海裡忽然浮現出阿音迷迷糊糊的拉著他的手,喊他“哥哥”的樣子,心頭一緊,深深俯首道,“孫兒在意她了。”
“什麼?”
“我在意她,不知何時,開始在意她。”在意到哪怕做一個替身也甘之如飴。
“你……”李輝看著自己的孫子,扶著桌子居然有些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你說清楚。”
“只可惜那婚約不是真的,爺爺……為何不是真的。”語氣竟然有些哽咽。
“阿沐……”李輝深深一嘆,“你叫我說你什麼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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