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慕是合葬,當年小世子失蹤的時候還不滿五歲,所以不曾另蓋他處。”秦望解釋道,看見一旁的絲竹拿出了冥錢香燭。
秋風乍起,吹亂了阿音的青絲裙襬,女子靜靜的站在那高大的墓碑前,喃喃道:“祖父,我終究還是帶著你們回來了。”
絲竹點燃了冥燭,一把楊撒了紙錢,聽見阿音問道:“你們侯爺要你帶我過來,是要告訴我什麼。”
秦望拜了拜,道:“侯爺說,這些年來,侯府不欠王府什麼,從前對小姐諸多刁難,也實在是不敢想象,這世上還有一個你。”
“那我還委屈他了?”
“其實,這些年來,來冒充鎮南王遺孤的人也不少,什麼花樣都有。侯爺都堅信不可能,才一一拆穿了。卻不想……”秦望苦笑道,“遇見了小姐。”
“就算是他被人騙怕了,怎麼的,如今這是要來講和了?”
“小姐願意麼?”
阿音搖了搖頭,看著祖父的衣冠冢:“有的傷害是不能彌補的,況且,就像是他說的,就算我是真的,我跟他之間也不算親。”
“……”秦望聞言,一臉的官司:侯爺您沒事兒不能少說兩句,該說的不說,這還讓我怎麼圓。
“說說這兒吧。”阿音言歸正傳,“如今也不必什麼衣冠冢了,禮承司的人是什麼意思。”
“侯爺不想讓他們鬧,只要小姐同意了,老王爺夫婦,還有小姐的父親都可以直接遷進來。只是,這規制就要小一些,有些委屈。”
“一家人能在一起,不委屈。”阿音說著眸子微微一黯,“只是,我娘她……”
秦望聞言,默了默:“小姐,不若這樣,退一步,將令慈葬在山下一點,只是不合葬,還是在這千帆嶺的宗祠之內的,如何?”
阿音心頭一頓:“我想我說過了,家父不願跟母親分開,我如何能如此不孝。”
“可是棺槨一直躺在祠堂裡,也是不孝呀。”秦望有些後悔接這個差事,他本來就不善言辭,況且阿音是出了名的伶牙俐齒。
這事兒上,她要是能讓步也不至於吵到現在了。
“我已然去京都請旨,再等一日吧。”阿音不想再議,接過絲竹點好的香,在墓前鄭重的拜了拜,道:“祖父英靈在上,孫女做的不夠好,但一定會盡力,望祖父保佑。”保佑一切順遂。
一陣清風乍起,像是有人在低低的回應。
阿音他們下山回府的時候,已經是夕陽西下了,秦望勸了大半日,終究是沒能讓她妥協,對此,秦夙很是上火。
大約十日之後,鎮南王府收到了京都的聖諭。說林氏誕育鎮南王有功,封為青瑤夫人,隨葬王陵。但是其他一概未說,秦夙和阿音便知道了,雲安皇帝還是樂於看見他們吵的,這事兒說到底還是沒有給個交代,要是有心人日後要翻舊賬,又是一頓鬧。
可不管如何有了封號,總能先堵住悠悠眾口了。
秦夙讓禮承司挑了最近的吉日,準備將老王爺一家四口的棺槨下葬王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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