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此刻沒空想秦夙如何了,盡力控制著自己不把“如臨大敵”四個字寫在臉上。
偌大的朝堂上,幾十號人紛紛落座,之後便是一陣長久的沉默,就在秦夙又要發火的時候,終於有人起身道:“臣內城司馮伯牙,有事啟奏。”
阿音微微頷首,沒有說話。
聽見馮堰說道:“最近鎮南王府已經開始修葺,由承建司全權處理。只是這所有撥款是從鎮南侯府的銀庫裡撥的,臣以為,此舉不妥。”
秦夙聞言,微微挑眉:“說。”
“從前鎮南王府還在的時候,南疆所收稅賦都是入府庫,府庫由王府和內城司共同管理,兩成入王府私庫。後來侯爺接管南疆,這兩成便入了侯府私庫。所以如今這兩成,應該如何處置呢。”
眾人聞言,都將頭埋得深了些。這事兒確實應該由內城司來說,只是這事兒太敏感了,都說這丫頭回來是跟侯府奪權的,這頭一樁不就是財權麼。財權怎麼拿回去,最容易先拿出來掰扯的就是這兩成的私庫稅銀了。
這架勢,才幾天啊,一來就要開戰麼。
只是,眼下既然是馮大人站出來說話了,另一位恐怕就等不及了。
果真,還沒等阿音想出個所以然呢,就聽見一個粗狂的聲音驟然道:“馮大人這是什麼意思,一來就要讓侯爺分家產麼。”
阿音看著那個高個子的中年男子,默了默,問了個十分實用的問題:“這位愛卿是?”
“臣是外城司使吳子期。”
“子期,伯牙?”阿音淺淺一笑,知道這事兒不簡單,問道,“愛卿有話慢慢說,我聽得見。”
吳耀聞言,面上一曬,悄悄地看了一眼秦夙,見對方個臉色也不悅,便清了清嗓子,道:“是臣莽撞了,只是馮大人這話說得急了,王府在修繕,用侯爺的銀子是侯爺大方,怎麼的就扯到那兩成私庫了,私庫歸侯府都五十年了,在乎這一時半會兒麼。”
“什麼叫在乎麼。”馮堰瞪了對面一眼,“如今南疆有王府,有侯府,眼看著已經九月了,年底稅務上繳怎麼算,什麼分,怎麼去?你都明白麼,在這叭叭叭的。”
“你怎麼說話呢,今年的稅收自然還是去庫銀了,有什麼年後再分嘛。”
“你什麼意思嘍,這年後難不成要王府和侯府分治南疆麼?”
“我什麼時候說過,你這老匹夫,又在這兒挑撥離間。”吳耀一著急,那股子匪氣又山來了,“你可是侯爺一手提上來的,怎麼一來新主就往前湊,忘恩負義。”
“你說誰忘恩負義呢,你再說一遍!”
“我就說了,你想打架啊!”
阿音見他們吵的熱鬧,便知道今天恐怕除了這件事兒,別的也管不著了。默默地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秦夙,乖乖,著臉比鍋底還黑。
秦夙一言不發,終究阿音在南疆的第一日朝會,在兩位內外大臣的爭吵中,匆匆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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