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礙。”雲墨微微頷首，“今晚你不要離開我身邊，一熱鬧就容易有人渾水摸魚。”
“好。”阿音點了點頭，打了個呵欠，“今日起的太早了，看看午膳好了沒有，我想睡覺了。”
雲墨悄悄地看她，沒有說話。
“回郡主，還有一會兒呢，不如您先眯一會兒。”絲雀回道。
阿音點點頭，看了看蘭廳那扇高大的屏風：“去後面吧，開飯叫我。”說著便伸出了手臂。
雲墨微微挑眉。
只見絲竹俯身，一把將阿音抱了起來，寬大的大氅將她整個人都包裹在了裡面，軟乎乎的。
雲墨瞧著絲竹將阿音抱到了屏風後面，那裡有一架貴妃榻，可以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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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加一個炭盆。”少年吩咐道，“再去取一條毛毯來。”
“是。”杜柳應了，連忙吩咐人去了。
雲墨親自拿著毛毯進來的時候，阿音已經睡著了，絲竹默默地站在一旁。
少年上前，抬手將她臉頰邊的貂絨理了理，然後又給她蓋上了毯子，指尖劃過她恬靜的睡顏，不禁道：“如今長大了。”
絲竹默默地站著，彷彿不在。
“這些日子她都在操心什麼，這樣累。”
“……”
“我知道，你只聽她的。”雲墨的指尖停在阿音的唇畔，卻是抬眸看著絲竹，“這樣好，也不好。”
“……”
“她從前主意大，說跑就跑。如今倒是不跑了，但是什麼都不會說了。”少年的聲音很輕很柔，彷彿只是自言自語，“這京都的水深，終究能保她的，是我。”
絲竹想了想，還是說道：“她知道。”
“嗯？”雲墨一愣，抬眸看她。
絲竹看著阿音的睡顏，乾澀道：“她很在乎你，想幫你。”
少年心中一動：“……幫我什麼。”
絲竹搖了搖頭，不知道是不願說，還是不知道。
雲墨回首看著阿音，眉心輕蹙，喃喃道：“你究竟，在做什麼……”
窗外，冬月的陽光正暖，蘭廳的屏風後面，少女擁著貂裘睡的正香。
絲雀從外面悄悄進來，看見雲墨坐在阿音身邊，垂眸不知在想什麼，小心翼翼道：“殿下，午膳好了。”
雲墨擺擺手：“再等等。”
絲雀瞧著阿音睡的正香，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門外，已經站了兩排，等著上菜的侍女，此刻都不敢發出一點響動。整個蘭廳，安靜的仿若此刻少年的心境。
歲月靜好，大抵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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