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心中不忿,沙特爾也無法表達出來,在能量逐漸凋敝、連各大氏族都無法獨立存在的現代,這個揹負著梵卓這個歷史最古老氏族之謂的青年,也在而今血族的長老會中擁有著最高的席位之一。
依文·梵卓,這是青年的名字,他並沒有看上去那麼年輕,而身為長老的他,即便血鬥氣只在第六秘境,在血族中的地位也要遠超沙特爾這個第七秘境的強者。
“是我許久沒有拜會長老了。”沙特爾從王座上站起,第七秘境的力量隨著他的聲音散發出來,讓整個大廳的空氣都變得沉重了。
依文·梵卓後退一步,眼中閃過一抹難以置信,而後他露出笑容,對沙特爾說道:“沒想到沙特爾叔叔真的突破桎梏,真是可喜可賀。”
沙特爾很討厭梵卓族人虛偽的笑,但他卻不得不把注意力從依文身上挪開,放在其後進來的幾人身上。
跟在梵卓身後的男子體型瘦削,雙眼無神,不知在哪裡淘來的舊西裝隨意地套在他的身上,黯淡灰髮之下,是一張已到中年的憔悴面容,滿是血絲的眼睛、深深的黑眼圈與拉碴的鬍鬚,也不知他多久沒有入睡過了。
與貴族氣十足的依文相比,這名男子就像是另一個極端。
而在一行最後的,卻是用法袍將窈窕身姿包裹兩名女子,她們有著一模一樣的姣好面容,頭髮則被帶著寬簷的高尖帽子遮蓋,她們進來之前正在在低聲交談,直到沙特爾放出威壓針對依文時,她們才終止了對話,震驚地看著王座之上。
兩名女子對視一眼,而後越過了瘦削男子和依文,用艱澀古樸的英語對沙特爾說道:
“恭喜您……”
“……尊敬的瓦拉幾亞的大公。”
“您的力量……”
“……讓我們感覺到了強大。”
她們說話時,是由一人說出前半句,另一人再立刻接上後半句,而語意卻依舊連貫,配合古老的發音,顯得極為怪異。
但沙特爾卻沒有任何輕視,而是用標準的禮儀回應了這兩名女子的尊重,就連依文這樣的血族核心人物,也沒有對兩名女子越過他直接和沙特爾交流感到不滿。
比起在場幾人,看似年輕的她們卻是更加古老的存在,她們的故事,甚至要追溯到沙特爾的先祖、穿刺公爵的時代去了。
那是魔女狩獵的初期,在某處村落中覺醒力量的姐妹,殺死了想要束縛她們的村民,殺死了來審判他們的教徒,在其後漫長的歲月中,她們不僅沒有被綁在十字架上燒死,魔力反而變得更加強大,還建立她們自己的結社——即便是在所有魔女結社中,也是最為神秘強大的存在之一。
格蕾絲和伊蕾諾是她們的名字——沒有姓氏,或者說她們的姓氏已經被她們殺死,至於她們誰是格蕾絲、誰是伊蕾諾,如果她們不說,便從沒有人能從那相同的容顏與相近的魔力上分辨出來。
那種說話方式是她們多年來的習慣,而對此表示質疑的人,除了“那一位”,都已經永遠閉上了嘴巴。
達到第七秘境之後,沙特爾終於能夠看出,她們都還停留在第六秘境上,但心意相通的二人聯手的力量,即便是現在的他也無法輕忽。
“沙特爾,老朋友,最近你遇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我真為你感到傷心。”最後發話的是瘦削男子,而他也是唯一對絲可蘿絲的死表達了悲傷的人。
沙特爾卻並不怎麼領情,至少他看向男子的神情充滿了厭惡,這是出於本能上、種族上的厭惡,而依文則是在男子進入大廳的時候,就與之保持了距離。
“羅帕,謝謝你的同情,但我是血族,我不需要狼人的同情!”
被沙特爾稱作羅帕的男子臉色一滯,本就充血的雙眼愈加通紅,眼見這種情況,格蕾絲和伊蕾諾同時輕咳一聲,羅帕眼中才恢復了清明,他露出無奈的神情,訕訕向後退了一步。
“沙特爾叔叔,你用血族密信通知‘議會’裡幾位尊長,讓我們來到這裡,可不是為了耀武揚威的吧?”依文仰頭直視沙特爾,問出了此行最重要的目的。
“當然不是。”沙特爾掃視廳中眾人,冷冷說道:“我本以為會有幾位尊長或者老友前來,卻不料來的是依文長老和羅帕族長兩位,不過好在有兩位美麗動人的魔女小姐在,想必能夠回應我的條件吧!”
“你想要什麼?”對於沙特爾毫無尊重的語氣,依文心中不快,但礙於那第七秘境的血鬥氣,他也只能強行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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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加入‘議會’!”
“弗拉德公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