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城中見過自己的人不在少數,自己卻還敢大搖大擺地在映城實力範圍遊蕩,這何止是愚蠢,簡直就是愚蠢!
快步走出小樓,柏秋寒放眼望去盡是人、人、人!
負責侍奉村長的僕役也好,路過的閒人也罷,甚至附近那些正在勞作的壯年勞動力,也大多響應了村長的號召,攔在了柏秋寒身前。
柏秋寒不想和這些人動手,實際上這些人也無法阻攔柏秋寒前進的步伐,拉著十三,他擠入人群,而那些村人驚駭的發現,哪怕他們已經形成了緊密的隊伍,竟也無法阻止這青年半步。
那村長衝出小樓時,柏秋寒已經走出由人數暴力形成屏障,到了空曠之處。
“那人是映城通緝的重犯,誰抓住他,就有入城居住的資格!”情急之下,這村長反應也是極快,當即就許下空頭支票。
但那些毫不知情的村人聽到這樣的條件,看向柏秋寒的眼神就如鯉魚看到了龍門,麻雀看到了梧桐樹枝——那便是成為人上人的踏腳石!
若換成遊者,哪怕是實力眼界再怎麼弱小,在柏秋寒剛才的舉動之後也能看出他的不凡了,退一萬步說,能被映城通緝的重犯會弱到哪裡去?哪是他們這些人能碰瓷的?
可這些已被和平單調的生活徹底磨滅了靈元界人那野獸般警惕小心的村民,現在剩下的卻只有野獸的慾望了。
柏秋寒看著這些眼睛散發著紅光的村人,不禁嘆了口氣,他感受得到,這些人的氣息糾集在一起,竟散發著濃濃的怨恨之意,這是對強者的怨恨,對於自己命運的怨恨,還有對這個世界本身的怨恨。
“華夜前輩說得沒錯!”柏秋寒一臉苦笑地看著懷中的嬰兒,“像這樣互相汙染,靈元界的現狀倒也無可厚非了。”
小葉只是睜大無辜的眼睛望著柏秋寒,柏秋寒無奈地搖了搖頭,現在不是感慨的時候,因為那些已被慾望支配的村人已經向他撲來。
已被甩在身後的人自然不可能跟上柏秋寒的速度,然而但凡聽到那村長許諾的人,無一不撲向正向村外飛速前行的柏秋寒,只不過這些人自然逃脫不了被柏秋寒用以護體的念力彈飛的命運就是了。
眼見柏秋寒離村子的邊緣越來越近,村長也是越發焦急,但不要說他現在到不了柏秋寒近前,就算他阻攔了又能如何呢?大概也就和其他村民一樣下場而已吧。
就在這村長乾著急的時候,他突然在視野的邊緣發現了什麼,看著那高高在上的旌旗,意識到其所代表的事物,他高高懸起的心終於放了下來——看來這一次,他不僅不用受到懲罰,還有可能得到嘉獎,甚至搬到映城之中也不是沒有可能,他給村人們許下的承諾倒不算是純粹空談,當然受益的人不論如何都只會是他就對了。
柏秋寒能聽見數百米外軍馬的嘶鳴,在完成第一步築道後更加強大的精神力也能隱約捕捉到遠處那些人的氣息,他深深嘆了口氣,看來這一戰還是免不了了。
“淳于,讓後面再快點!”驌明興奮地鞭打著馬匹,恨不得讓胯下的馬兒飛起來才好。
“這速度已經是極限了。”淳于風嘴上說著,實際上趕馬的頻率也不比驌明更低。
在他們身後的,是數百披甲騎手,其中也不乏身穿銀甲的將軍級人物,而讓他們如此興奮地原因只有一個,他們得到了尚華夜的訊息!
從映城出來之後,淳于風就派出了斥候到映城所管轄的、以及無主的各個村落描述尚華夜主僕以及柏秋寒的特徵——離開映城之前,淳于風自然是打探到了尚華夜離去時身旁都有什麼人。
雖然很奇怪城主大人為何會跟殺死老甘的人一路,但為了找尋尚華夜,這些線索淳于風也不吝用上。
然而對於只能借用馬力的斥候來說,靈元界還是太過寬廣,以至於淳于風得到了疑似尚華夜的訊息之時,已是他們離開映城二十多天後的事情了。
斥候傳達的統一命令是將疑似者拖延在村落裡,然而柏秋寒等人本就是深居簡出,加之尚華夜和尚清走得悄無聲息,那村長還在竊喜於柏秋寒沒有離去,卻不知上面主要要尋找的大人物早就走了。
淳于風等人自然也沒獲悉這個訊息,還滿以為那“疑似城主大人”的人還在村落之中。
眼見村落的邊緣已遙遙在望,驌明胯下的軍馬卻沒能經受住他的摧殘,在淒厲的嘶鳴中口吐白沫,重重摔在地上。
以驌明的修為自然不會受傷,他唾了一口,正想大罵,卻突然眼睛一轉,好似想起了什麼,他大笑著對淳于風說道:“淳于,我先走一步啦!”
全力運轉靈元奔走的驌明,速度竟比這些快要力竭的軍馬還要快上幾分,很快就抄到了隊伍的最前面。
淳于風苦笑一聲,轉頭對身後一名身穿銀甲的男子說道:“方勇,去看著他一點。”
“好!”那名圓臉男子——映城先前序列第十七的將軍盧方勇點了點頭,伸手在馬背上一拍,便擒著自己的佩刀趁勢躍起,墜到了驌明身後。
對於驌明,淳于風確實無可奈何,下令已經非常疲憊的馬隊降低速度,他望著已經越去越遠的兩名同僚的背影,心中卻也充滿了得見城主大人問清一切的期待。
只是現在的淳于風還不知道,等待他的卻不是什麼溫馨的重逢,而是一次碰撞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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