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尚華夜離去之後,柏秋寒卻沒有立刻離開那村落。
雖然築道的第一步已經完成,但他還沒有習慣這份力量,正是需要時間調理的時候。
說起來,其實戰鬥才是習慣身體力量的最好方法,對於體修來說尤其如此,不過柏秋寒畢竟不是正經體修,自然沒有那麼好戰,何況以他的精神力之強,哪怕只是靜坐入定之間,也能分析出不少東西。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這樣在城市庇護下的村落是相對安全的,至少沒有一般遊者的襲擾,若非柏秋寒身上的靈元有限,又不可能花時間去進行那效率極差的轉化,他真想一直住在這村落裡。
不過至少在靈元支撐不住之前,他是還不打算找新的落腳點。
於是柏秋寒又在這村落裡多住住了十多日。
期間負責守衛附近村落的巡邏隊也來巡查過,只是對於他這樣的借住者,這些巡邏隊卻是一種不聞不問的態度,似乎這些村落賺點小小的外快這種事情已經是心照不宣了,規矩比較多的映城都是如此,可想而知其他城市管轄的村落是什麼樣子了。
在柏秋寒停留這個村落足足有一個月之後,他身上那些透過強硬手段獲得的靈元終於用得七七八八。
雖然靈元對他已無大用,而且身體狀況也還說不上圓融,但作為通用貨幣,留下一些總沒壞處,是以這日,柏秋寒終於決定離去。
而為了取回在此村的村長手中預交的部分靈元,柏秋寒來到這村落中最高也是修建地最為用心的木質三層小樓前,叩響了大門。
被看門的僕役引到會客廳,柏秋寒見到了這村子的首領。
這名村長是一個看起來三十出頭年紀的男子,面白無鬚,青衫高髻,他不必像一般村民那樣還要參加勞動,自然有時間打理儀容。
柏秋寒只在剛借住於此的時候和此人打過交道——這世界雖然沒有照片一類的東西,尚華夜和尚清卻也不好隨意在映城勢力範圍裡露面,自然只有柏秋寒負責交涉了。
這名管理著一村四十幾戶人家的村長,靈元的修為大致和城主親衛相當,也就是相當於練氣士丹海境界的水平,放在這城外的確算是一方高手了。
而這人一見到柏秋寒,便趕忙放下手中還在批閱的賬簿一類的東西,從那張寬大的桌子後繞了出來,向柏秋寒露出了和煦的微笑。
“柏先生,準備走了麼?”
比起初見時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現在此人的笑容卻顯得有些諂媚,大概柏秋寒這種花費數百單位靈元一口氣在村落中住了個把月的大戶,這名村長也是忍不住想要巴結一下的。
柏秋寒這樣想著,也不疑有他,便對那村長說道“叨擾月餘,在下還有要事需要辦,還請閣下退還多出的靈元,方便我上路。”
“好說好說。”村長向引路的僕役使了個眼色,那僕役會意,拔腿就向門外走去。
“柏先生,這幾日正逢我這村裡清點賬目,時間上只怕會晚一些,還請先生少坐。”說著,村長也不等柏秋寒回話,便對侍奉門口的小廝喊道:“還不看座奉茶!”
柏秋寒還沒有將婉拒的話語說出口的機會,便有兩張鋪著軟墊的椅子放在了柏秋寒和十三身後,而兩杯在城外顯得頗為可貴的熱茶也隨即奉上。
柏秋寒皺了皺眉,這村長就算再怎麼高估自己,他們終究也只是萍水相逢,這殷勤實在是太過了,不過伸手也不打笑臉人,他只好坐下,然而那杯茶水,是說什麼也不敢去動的。
見柏秋寒生出警惕之意,那村長哈哈一笑,也不以為意,拿起下人一同端上的茶杯,啜了一口,而後向柏秋寒問道:“敢問先生自何而來,在我們這窮鄉僻壤的住上這麼長時間的可是不多見啊。”
對於這村長很明顯的套話,柏秋寒選擇無視以對,他的目光只在懷中似乎剛剛睡醒的小葉身上,看也不看那村長一眼。
村長討了個沒趣,卻也不著惱,而是笑眯眯地繼續問個不停,哪怕柏秋寒一直是無視的態度,他也沒有絲毫停嘴的意思。
但隨著時間漸久,柏秋寒開始察覺到異常,要說這村子裡整理賬目的確可能拖慢調集靈元的時間,但自己要取走的不過數十單位靈元,若是需要這麼久,這村落早就沒有承擔這種暫住業務的必要了,而且這村長前倨後恭的態度也非常奇怪,看似在套著話,實際上卻……
“閣下,這靈元我不要了。”柏秋寒猛地站起身來,在十三有些不知所措的目光中,逼視著那村長。
村長面色一變,隱隱間竟有些恐慌之意,但很快他就強行擠出笑容,說道:“柏先生說哪裡話來,我這村子雖是小門小戶,但也是遵守映城規矩的,怎會拖欠先生靈元,還請稍等片刻。”
“十三,走!”柏秋寒一把抓住十三的手,絲毫不理會那村長的託辭,轉身就向門外走去。
“柏先生請留步,唉,請留步!”村長擦著滲滿額頭的冷汗,躍過長桌,就試圖拉住柏秋寒,可柏秋寒一心要走,以他的修為又怎可能追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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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那幾位大人物的交待,以及無法完成任務可能會產生的後果,恐懼已溢滿他的內心,眼見阻攔不了柏秋寒,他也顧不得那許多,用可以傳遍整個村落的聲音叫喊道:“攔住他!”
到這時候,柏秋寒自然已看出端倪,他暗道自己還是不夠謹慎,雖然自己已經和尚華夜交好,但他在映城也結怨不少,尤其是殺死那個老將軍甘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