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曠義已是滿身傷痕,甚至握著長槍的雙手都開始顫抖,而作為他對手的盧耀,卻還是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至於那兩名吸血鬼,則是由莫撒帶著身受重傷的阿爾亞先行離開——哪怕再怎麼不睦,莫撒也不可能放任家族的戰力平白流失,只是已經失去雙手的阿爾亞最後能恢復到什麼程度,就只有天知道了。
兩人的戰鬥持續了數分鐘,麻曠義卻很清楚,如果不是盧耀想要折磨自己,那他早就已經身死道消,根本支撐不到這個時候。
只是他仍舊沒有放棄,哪怕只是拖延住一個血氣化精境界的高手,也能給馬名揚等人不少幫助了,至於性命?
早在叛出幻夜血宗之時,這個名為麻曠義的男人就不再是為自己而活,如果不是為了心中殘存的良善,那麼他就不會計劃毀滅他渡過大半過往時光的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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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為了心中殘存的道義,那麼他就不會站在這裡,為了那些被高高在上的練氣士大人們視為螻蟻的普通人拼上性命。
握住長槍的雙手不再沉穩,但卻足夠堅定!
盧耀開始不耐煩起來,他預計的、應該出現在那個叛徒臉上的或悔恨、或恐懼、或絕望的表情,竟然一樣也沒有看見,就算已經滿身瘡痍、就算已經油盡燈枯,那個人依舊戰鬥著,毫不迷茫的戰鬥著。
又是幾個回合的交手,麻曠義體內的真氣已經在連續戰鬥及血雨的侵蝕中消耗殆盡,那銀白的長槍終究還是脫離了雙手,飛向天空,然後無力地落下。
盧耀還是沒有下殺手,他仍舊抱著最後的希望,他想看見,想看見那個人的臉上出現他們曾經有過的絕望。然而他失望了,他仍然沒有看到他想看見的絕望,所以他終於失去了所有的耐心,他打算割下這個叛徒的頭顱,看看他在臨死前一刻是不是還能維持住那讓他噁心的表情。
然而槍響了。
是小口徑的手槍,軍官的配槍。
子彈的初速並不快,對於血氣化精境界的練氣士來說更是如此,所以盧耀甚至沒有躲閃,只是一揮長劍,將子彈盪開。
但只是這短短的時間,已經足夠讓馬名揚和李忠插入兩人中間了。
將手槍放回槍套之中,馬名揚將麻曠義擋在身後,以銳利的目光看著盧淘。
“幻夜血宗?”
“血宗早就不在,不過毀滅它的人,終究會付出代價!”明明是同時對上兩名實力上來說不遜於自己的頂級體修,盧耀卻沒有絲毫怯意。
“所以只能依附他人?”李忠不屑地嘲諷著。
盧耀看了李忠一眼,沒有說話,只是將長劍的劍尖對準了他。
於是不必多言,又一輪的交手開始。
對於大部分練氣士來說,所謂體修,就是功法差勁導致境界沒法提升的雜魚,這些雜魚像泥裡打滾一樣鍛鍊,換來不過能強盛最多幾十年的肉體力量,是根本上不得檯面的東西。
煉體不練氣,到頭來不過一場空,更何況就算是最強的體修,也不是先天境界練氣士的對手,這讓包括盧耀在內的練氣士,對這些純靠蠻力的人形猩猩都不免低看兩分。
但是交手之後,盧耀就知道自己錯了!
體修雖然是那些失去希望的人無奈的選擇,但是經過磨練的肉體與精神卻更加堅韌,在被迫和馬名揚對了一拳之後,盧耀那已經遍佈精血的肉體久違地感覺到了疼痛,不僅是疼痛而已,這一拳下去,甚至經脈的內氣都變得散亂了幾分。
馬名揚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他卻彷彿毫不在意般繼續猛攻,逼迫盧耀與他正面角力,盧耀也用上了宗門秘技“影擊”,但也只是讓馬名揚嘴角滲血,根本不能減少他拳上的力量。
盧耀不覺得繼續打下去自己會輸,體修的肉體再強也是有極限的,也不可能一直硬扛他的秘技,只是旁邊還有一個李忠虎視眈眈,他開頭的挑釁還能說是無知帶來的自信,要是繼續打下去,那就是愚蠢了,更何況……
“真當你們贏了?當大陣結成之時,你們就只有死路一條了,哈哈哈哈……”盧耀藉著和馬名揚對拳之勢連連後退,嘴上雖還放著狠話,人卻是頭也不回的逃走了。
看著虎頭蛇尾的敵人,馬名揚沒有選擇追擊,而是面色一紅,吐出一口鮮血來——硬接秘技,他又怎可能毫髮無損?
“走,先去接應他們!”馬名揚拭淨了嘴角的血痕,看著學生宿舍方向,面露憂色。
“我也一起!”麻曠義撿起了落在一旁的長槍,將其重新拆成三節棍,收在衣服的暗袋之中。
“麻先生,您……”馬名揚一臉歉意地看著滿身是傷的麻曠義。
“沒事,還撐得住。”麻曠義笑著,“撤回去也不一定安全,隨便遇到一個高階血族我就要完蛋,還不如跟你們一起行動。”
聽著麻曠義半開玩笑半認真話語,馬名揚也是一笑:“好,那就走吧!”
只是前方的血色與黑暗之中,卻並非坦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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