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傢伙身上定有陣石一類的東西,必須搶過來!”
陣法乃是改變整片空間內能量流動乃至天候規則的技術,對其中佈陣者以外的任何事物都是一視同仁,但總有能夠利用的方法,陣石之類的東西便是其中之一,可以使持有者借陣法之便,就如同氣勢又開始慢慢回升的莫撒一般。
麻曠義取出身上剩下的十來塊鐫刻著陣紋的玉石,按在了長槍之上,彷彿被玉石之上的陣紋吸引,銀白槍身上的陣紋也紛紛亮起,而那些玉石則彷彿是熔化了一般附著在長槍之上。
阿爾亞臉上也沒有了從容,作為沒有世襲爵位、血脈力量薄弱的吸血鬼,能達到現在的境界,絕不是什麼見識淺薄之輩,他很清楚,麻曠義是要拼盡全力了。
頃刻間,銀白槍身就被藍紫色的雷電環繞,而靠近槍頭的位置,則是升起一團赤紅火焰,在其下閃爍陣紋的映襯下,顯得有幾分妖異。
阿爾亞沒有選擇貿然進攻,哪怕是藉助陣紋的力量,麻曠義接下來這一擊絕對是先天境界的水準,他知道自己逃不過,所以全力防守顯然比硬拼更加明智。
麻曠義出槍了,仿若平地驚雷,被長槍所指的阿爾亞,感覺自己如同真在面對滔天的颶風與雷電,明明知道這是錯覺,但真正面對這樣的攻擊,卻不由生出一種無法戰勝的感覺。
神火雷符槍。
這是麻曠義在脫離幻夜血宗之後,在泣風和七隊前任隊長黃南斗的指點下、結合陣道修為所創的秘技,就算是先天境界的高手,也曾在他這一槍下重傷過。
不過是血族三等勳爵的阿爾亞,不可能接的下這一槍!
“好強的秘技,不過這樣一來,你也……”
阿爾亞本就蒼白的面色變得更加蒼白,但他胸中的血鬥氣,也被他毫無保留的爆發出來。
銀白槍尖已近在咫尺,一對匕首就如當車的螳臂。
雷光迸裂,火焰倒卷,水泥地面在這一擊的餘波下如同蜘蛛網般碎裂開來。
而正面接下這一槍的阿爾亞,只能無力地倒在地上,他手中那對匕首已經消失不見,連帶著他的兩條手臂也齊根破碎,化作一地血肉,創面上的焦痕不能阻止汩汩流出的鮮血,他本來強盛的血鬥氣已消耗一空,只能任由火焰與雷電的餘波在身體之上肆虐。
然而那名血族痛苦的面容之中卻夾帶著笑容,麻曠義並沒有漏掉這一點細節,但使用秘技之後,真氣的大量消耗使他的動作無法控制地出現了遲滯,哪怕他已經做出反應,卻也沒能躲開來自身後的一拳。
麻曠義只覺背後一痛,一股熟悉而充滿破壞性的真氣侵蝕進了他的身體,就算以他血氣化精境界的肉體,在這一拳下也是斷了好幾根肋骨。
麻曠義噴出一口鮮血,也不待去看偷襲者是什麼人,強行提起真氣,就向前竄出二十來米,而後才把手中長槍一擺,做出防禦的態勢來。
“麻曠義,看來那些朝廷鷹犬對你不錯,連這樣的秘技都肯傳授給你!”
麻曠義還沒說話,那偷襲之人就已經用充滿恨意的聲音對他說道。
而麻曠義也看清了那人的面容,嘆了口氣——恨,自然是會恨的,就算幻夜血宗是多麼傷天害理的邪教,對於那些死忠的成員來說,也是他們的家園,但就是這樣的家園,因麻曠義的背叛而毀滅,這些殘餘之人,又有多少親人弟子死在了那場滅宗之戰中呢?甚至活下來的人,也不得不寄人籬下,過著仰人鼻息的生活。
此刻得見,他們恐怕恨不得把麻曠義扒皮拆骨,現下只是用仇恨的目光看著,已經是非常剋制了。
“盧耀,有兩年沒見了吧?”麻曠義看著那張熟悉有陌生的臉,也不由唏噓——那個曾經神采飛揚的男子,此刻卻已經是半頭斑白,臉上再看不見自信高傲的笑容,只餘仇恨。
“是啊,兩年!兩年了!”盧耀的話語從他緊咬的牙關中擠出,“兩年以來,我們無時不刻不在等著這一天!”
“道不同不相為謀,我不曾後悔曾經做過的事情,如果你想要殺我,那就來吧,不過就算你已經是血氣化精,要取我的性命,恐怕也沒那麼容易。”麻曠義手中長槍上的符紋再次亮起,只是那已經極度暗淡的光芒,彷彿也在述說著他的頹勢。
盧耀拔出了負在背後的長劍——若是他剛才以之偷襲,麻曠義恐怕早就是屍體一具。
“你別想死得那麼容易,我會親手將你這叛徒活生生千刀萬剮!”
血氣化精境界的強大真氣,在陣法的增幅下被再度拔高,盧耀帶著無邊恨意,挺劍向麻曠義刺去。
“馬隊,我回來了!”
杜亮帶著手下的兩名戰士,一人扛著兩個碩大的綠色彈藥箱回到了馬名揚等人所在的陣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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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得正是時候,我們要準備反擊了!”馬名揚壓下對剛才那在不遠處天空炸開的訊號彈的擔憂,看著那頂不住持續飛行消耗而不得不落在屋頂上休息的吸血鬼們,眼底閃過一抹冰冷的光。
五具火箭筒被裝填上彈,對準了那些血族所在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