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莫撒驚駭地看著面前的麻曠義,握著大劍的手掌因為些微脫力而微微顫抖著。
麻曠義手中長槍之上,卻泛著陣符的光輝。
“借來的實力終究是借來的。”麻曠義搖了搖頭,看向莫撒的眼神中帶著不屑。
莫撒感受到了深深的屈辱,但他依舊不敢輕舉妄動——他在陣法加持下,血鬥氣的總量應該已經超過了麻曠義這血氣化精巔峰的練氣士,然而在之前的戰鬥中,他深深體會到了境界的差距,他的大劍根本攻破不了那杆陣符鐵槍,反而被麻曠義在腰間留下了兩個血洞,如果不是大陣能治療他的傷勢,此刻他已經倒下了。
“果然不能全信資料裡的東西,這傢伙近身戰居然也這麼強!”後悔已經來不及了,莫撒能做的,只是繼續阻止麻曠義的前進。
周圍十來米的水泥地面,在兩人之前的戰鬥中已經變得坑坑窪窪,但麻曠義仍是如履平地,鐵槍錐形的槍尖散發出銀白的光芒,帶著金屬腥氣向莫撒捅去。
莫撒勉力用大劍格擋住了麻曠義的攻擊,但下一刻,鐵槍上的陣符亮起,一道雷電順著大劍注入莫撒的身體,饒是以他三等勳爵的實力,也忍不住身體一顫。
“擋不住了!”血鬥氣沒有防住雷電陣符,莫撒就知道自己已經敗了,現在該想的,是怎麼保住性命。
“龍牙!”
但是麻曠義已經察覺到了莫撒的頹勢,自然不可能放過他,鐵槍一抖,隱隱傳來龍吟之聲,其上的陣符紛紛亮起,在陣符的加持下,麻曠義的秘技爆發出恐怖的威能。
“鏘”!
莫撒手中的寬刃大劍竟被生生刺穿,而槍勢卻沒有絲毫衰減,直指莫撒咽喉要害。
死亡的威脅近在眼前,莫撒這種生命遠超人類的血族並沒有認命的念頭,鬆開了手中的大劍,他的膚色漸漸變得黯淡,然後爆散成漫天的蝙蝠。
“想逃?”麻曠義冷笑一聲,鐵槍一甩,就將大劍扔在一旁,銀白長槍宛若巨龍一般,將那成百上千的蝙蝠包裹住。
當下便有眾多蝙蝠掉落在地上化作黑霧消散,不過還是有一些漏網之魚,在十來米開外重新構成了莫撒的身體。
這位血族世襲的伯爵再也不復之前的瀟灑,鮮血浸透了那身黑色禮服,在他身周地面形成了幾個小小的水窪,如此大量的失血,對於本身體內血液就比人類要少的吸血鬼來說,已是非常嚴重的傷勢了。
莫撒這化蝠之術在當今血族中也屬秘傳,他甚至以此在先天境界的敵人手下逃出生天,卻不想麻曠義見機這麼快,瞬間毀掉他大半分身,逼他不得不顯出身形。
十幾米的距離,對於血氣化精境界的練氣士不過是須臾便能到達,銀白長槍直指莫撒胸膛、血族要害的血核所在。
莫撒眼中並沒有對於死亡的恐懼,因為他很清楚,麻曠義現在殺不了他。
“可惜!”麻曠義暗自嘆了口氣,這一槍終究是沒能捅下去,而是在空中畫出一個弧形,擋下自一旁劈來的大劍。
那是莫撒的大劍,只是現在卻在另一名血族手上,這名血族男子看上去年紀已在四十上下,也並沒有大部分血族的英俊容貌,但是他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卻絲毫不亞於莫撒,甚至尤有過之。
麻曠義看了莫撒一眼,知道自己終究是慢了一步,他在短時間內擊敗了同境界的血族高手,看似輕描淡寫,實際上真氣消耗不小,是以他雖然已經察覺到了有其他敵人在暗中窺探,但還是試圖先了結莫撒——他很清楚,在這陣法之中,平時能使人失去戰鬥力的重傷,並不能長久地限制住一名血族三等勳爵。
“阿爾亞,看戲看得很高興?”對於出手相助的血族男子,莫撒卻表現得並不如何友好。
“親愛的伯爵大人,你都不是這位先生的隊友,我這樣的弱者當然只有看清形勢才出手了。”
阿爾亞口中說著敬語,但語氣裡卻半點尊敬的意味也沒有,顯然這些血族也不是鐵板一塊。
麻曠義對於吸血鬼之間的恩怨並沒有興趣,但他也樂得趁著短暫的空隙恢復部分體力和真氣——哪怕他知道莫撒的傷勢會在這陣法的作用下不斷好轉,也只有這麼做。
好像是看穿了麻曠義的想法,阿爾亞將手中的大劍一扔,轉而摸出一對匕首,對著麻曠義笑道:“麻曠義先生,你真覺得時間在你們這邊?”
彷彿是為了印證阿爾亞的話語,天空中血月的赤紅光芒更甚,近乎變成黑色,而更為詭異的是,明明沒有積雲,血色的雨卻簌簌滴落。
那並不是雨!
身為陣法專家的麻曠義很清楚,那雨滴一樣的東西,是陣法凝聚的能量分離出的碎片,但是這能量碎片並不能幫助麻曠義恢復之前的消耗,反而隨著與他身體的接觸,不斷腐蝕消耗著他的真氣。
“血祭結界和血魔魘月大陣結合還有這樣的變化麼?”麻曠義皺了皺眉,到了此刻,他也不得不承認,敵方佈陣之人並非只是投機取巧反轉他陣法的弱者,而是陣道理解不遜於他、甚至比他更強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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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拖延下去的空間了,之前陣法雖然也在消耗著人體中的能量,但對於尋常練氣士也還能承受,而隨著血雨的出現,外界的能量流動也被打亂,真氣的消耗速度更是連麻曠義這樣血氣化精境界的練氣士也要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