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梅一愣,問:“咋了?那麼大一個省城,咋就盛不下你了呢?”
大柱子朝四下裡望了望,說:“姐,在這兒說話不方便,還是去你家吧,我慢慢說給你聽。”
“不中……不中……”柳葉梅說,“你還有啥機密呀?搞得神秘兮兮的,不是我不讓你去,只是你一個大男人家,進屋不太合適,別人看到會說三道四嚼舌頭的。”
“那……那……可是……可是……”大柱子直撓一頭亂蓬蓬的頭髮,看上去有些不好開口。
柳葉梅說:“那這樣吧,咱去村委會吧說吧,你看好不好。”
“不……不……不行……不能去村委會……不能去……”大柱子頭搖得像個撥浪鼓。
柳葉梅一看這副模樣,就猜測到一定是又發生啥不好說出口的糟糕事了,就說:“要不咱去後邊的麥場裡說去,那裡沒人。”
大柱子哦了一聲,跟在柳葉梅身後朝著麥場走去。
到了麥場,站定後,朝著四周打量了一圈,見四下無人,柳葉梅就說:“你說吧,又遇到啥難題了吧?”
大柱子這才哭喪著臉說:“姐,你說我該咋辦?”
柳葉梅一看大柱子眼睛都紅了,心裡就被揪緊了,問:“有啥事你就直說吧,姐為你做主呢。”
大柱子就開啟了話匣子,把心裡話全都倒了出來。
原來是大柱子跟曹山妮到了省城後,一切也還算順利,找到了工作,安排了住處,兩個人在同一家酒店打工,曹山妮做服務員,大柱子在後廚打雜,倒也隨心隨意。
但過了沒幾天,麻煩就來了。村支書吳有貴的兒子,那個情敵死對頭也不知道從哪兒探聽到的資訊,竟然悄悄跟了去,先是去那家酒店吃飯,藉機對曹山妮動手動腳,言語調戲,甚至還挑起事端,尋釁滋事。
後來竟然乾脆就找到了他們的住處,一次次的上門騷擾,還揚言,要是曹山妮不“回心轉意”,就讓他們消失在省城。
曹山妮天生膽小,再加上父母相繼慘遭“雷劈”之後,受了慘重的打擊,精神頭還沒恢復過來呢。一聽這番狠話,先就嚇破了膽,待不下去,哭著喊著要換地方。
但又能換到哪兒去呢?就算是重新找一份工作,換一個住處,哪怕是轉移到另一座城市去,又有啥用呢?那個有錢有勢的“公子哥兒”用不了幾天工夫,肯定就能跟了去,根本就擺脫不了。
為了安撫曹山妮,也為了兩個人的安全,大柱子只得帶著曹山妮返回了老家,先安定下來,看形勢發展,再另做打算。
柳葉梅聽後,氣不打一處來,先是沒頭沒腦罵了一通,接著說:“你先彆著急,暫時穩住,待我好好想一想,一定能找出一個能制伏他的辦法來。我就不信了,還真就無法無天了!”
大柱子可憐巴巴地說:“姐呀,你不知道,真是把人給逼到份上了,都覺得無路可走了。”
柳葉梅說:“沒事,你放心好了,不是還有法律嘛,翻了天了他就!”
大柱子說:“我也跟他擺過道理,也說起過法律,可他一句法律是個屁,我就沒轍了。”
“能耐他了,連法律都蔑視!這樣吧,你容我先想一想辦法,實在不行的話,我就去派出所,直接讓他們抓人。”
可大柱子還是一臉不踏實,說:“儘量不能抓呢姐,你想也,他又沒動手做啥,只是動動嘴皮子糾纏嚇唬,就算是人被逮去了,那也很快就放出來了,疙瘩不是越系越緊嗎?還不知道以後他會幹出啥來呢。”
“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冤家宜解不宜結。”
“是啊,那種人咱可惹不起呀。”
柳葉梅一時也沒有更好的主意,低著頭想了想,然後說:“這樣吧,你這幾天你跟曹山妮先老老實實呆在家裡,等我有了好主意,就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