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一邊去,這麼嚴肅的事兒,非要弄得那麼髒,你要是這樣,我就走了,寧願不當那個村幹部。”
見柳葉梅陰了臉,真的發火了,尤一手就收斂了起來,氣惱地說:“柳葉梅,你這個熊娘們兒,咋就不不知道感激呢?”
“我的感激是用心,不是用身子,不懂不懂?以後少惦記那事兒!”柳葉梅說著,舉杯灌了滿滿一口酒,咕咚一聲嚥了下去。
“好……好,那我立地成佛,不惦記那事了,睡覺去,睡醒了再說。”
“不說拉倒,愛咋著咋著吧。”柳葉梅穿戴整齊,又抬手攏了攏頭髮。
“你真的不在乎了?”
“你不告訴我,我在乎有啥用?”
“那你就告訴我呀!”
見柳葉梅一副兇巴巴的樣子,尤一手壞笑了起來。
“你到底說還是不說?”
“說什麼?”
“談話那事兒到底咋辦?”
尤一手稍加沉吟,說:“這樣吧,等我睡醒了,直接給上頭打個電話,就說你沒時間,我替你去談吧。”
“那敢情好,我走了。”柳葉梅說著,站了起來,拉開房門往外走。
尤一手囑咐道:“你把大門給我反鎖了,鎖緊了。”
柳葉梅說:“一個糟老頭子家,皺皺巴巴的,就像塊老鹹菜,誰稀罕呀?扔在大街上都沒人揀。”
“去,你懂事呀,越老越有味兒,越老越耐嚼,正是有味道的時候呢。”尤一手唧唧咕咕說道。
“有個屁味兒,經不起一炮,我看你是身子軟了嘴不軟。”柳葉梅說著,抬腳走了出去。
尤一手又嘮嘮叨叨說了些啥,柳葉梅一句都沒聽清。
她隨手帶上了房門,快步走出了院子,當她轉過身來反鎖大門時,眼角的餘光隱隱約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只是一閃而過,隨即就消失了。
柳葉梅故意拖延著鎖門時間,不易察覺地朝旁邊掃視著,卻不見一絲一毫的動靜。
難道看花眼了不成?
不對呀,雖然只是眨眼的工夫,可那人的模樣還是清清楚楚的,明明就是鄭月娥嘛,那衣著,那髮型,除了她還能是誰?在桃花村她的浪勁可是獨一無二的,沒人能比得了她。
可這一眨眼的工夫,她又去哪兒了呢?
這個時候,她來幹啥呢?難道是來偷聽的?一定是猜測著自己要跟尤一手做那些狗吃貓噙的事了,心裡癢癢,按耐不住,就鬼鬼祟祟藏在了暗處,沒想到突然有人出來,躲閃不及,就露了馬腳……
柳葉梅站在尤一手家的大門前,抬頭朝四下裡觀望著,心裡突然熱烘烘躁亂起來。
幾分鐘過去了,四周靜悄悄的,不見任何動靜,柳葉梅這才懷疑或許是自己看花眼了,一個大活人又不是一陣風,咋說沒就沒了呢?
苦笑著搖搖頭,罵起了自己:都是自己做賊心虛,疑神疑鬼的,活該!
抬腳朝前走去,等到了拐彎的地方,心裡突然又怦怦一陣亂跳,慌亂起來。乾脆貓腰躲到了牆角的草垛旁,朝著尤一手家門口偷偷打量著。
這一次,果然證實了自己剛才的所見,並非是花了眼,確確實實是鄭月娥躲在暗處。
這時候鄭月娥見四下無人,便不知道從那一個旮旯裡鑽了出來,縮頭縮腦到了尤一手家門前,貼在門板上,對著裡面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