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還像……大概……”柳葉梅心頭更加糟亂了,她覺得這是韓兆寶在拿話試探自己了,一時竟說不出個具體數字來。
正吶吶著,韓兆寶劃拉麥子的手順勢貼到了她的手上,倒是沒有直接攥上去,而是趕緊挪開了。
“一個人在家真不容易,裡裡外外的,特別是到了夜裡,提心吊膽的咋睡呢?”
柳葉梅聽得出,韓兆寶這話已經更加露骨,他是在明目張膽地試探了,嘴上卻傻乎乎地應道:“是啊……是啊……今年村裡老出事,都嚇死個人了。”
“是啊,瞧瞧那些女人,被禍害成了那樣,真是怪嚇人的。”韓兆寶淡定地說著。
柳葉梅心慌意亂地朝著韓兆寶瞥一眼,見他依然悶頭劃拉著麥子,並不見有異常表現。越是這樣,她就越覺得眼前這個男人老奸巨猾,深不可測,思緒飛速旋轉著,想著應對的辦法。
韓兆寶咳嗽一聲,問柳葉梅:“你說會是啥人走出那樣的事情呢?手段也太惡劣了,聽說常玉家娘們,下邊都被撕碎了,心也太狠了吧。”
一聽這話,柳葉梅心裡直打哆嗦,支支吾吾地說:“誰……誰知道呢,感覺不像……不像人乾的。”
“不是人乾的?”韓兆寶嘻嘻一笑,接著問,“不是人是啥?”
柳葉梅咬了咬嘴唇,說:“肯定是魔鬼……是野獸……世界上咋會有那麼惡毒的人呢?”
韓兆寶嘿嘿著,笑聲聽上去有那麼點兒假惺惺,然後說:“柳葉梅,你是不是害怕了?”
“我……我怕啥?我才不怕呢。”說這話時,柳葉梅眼睛一直沒有離開手下的麥粒子。
“還不怕呢,臉色都變了。”
“誰臉色變了,我有個毛病,低著頭時間長了,就有些發暈。”柳葉梅說著,仰起臉,轉動了一下脖頸。
“已經都攤得差不多了,只要再弄均勻一些就行了,慢慢來吧,不著急。”韓兆寶說。
“倒也是,多虧你幫忙了,要不然我就急死了。”柳葉梅扭頭瞥一眼韓兆寶,見他一臉平和,並不見有絲毫陰邪,心裡安靜了許多,隨即一屁股坐在了軟乎乎的麥粒子上。
“別……別……你可別坐在麥子上,趕緊起來……起來……”韓兆寶伸手拽住了柳葉梅的胳膊,往上拉著。
柳葉梅心裡一陣悶熱,意識到韓兆寶果然是心中有鬼,這就下手了,慌亂地往後掙脫,卻被身下的麥粒子滑倒了,側身趴在了地上,一副狼狽相。
“你看看,咋就撲倒了呢?這麼不小心。”韓兆寶並沒有跟上來採取下一步行動,只是蹲在原地,一臉尷尬地望著柳葉梅。
柳葉梅面色緋紅,是因為驚嚇,也是因為害羞,慢吞吞爬了起來,喃喃地說:“麥粒子咋這麼滑呢?就跟……就跟在冰上差不多……一不小心就滑到了,真是的……”
“你才知道滑呀,這要是滿地豆粒的話,怕你就直接摔北牆上去了。”韓兆寶接著說,“知道為啥不讓你坐到麥子上不?”
柳葉梅茫然搖搖頭,說聲不知道。
韓兆寶說:“這還是老話了,說這經了雨,發了熱的麥子不能坐,特別是你們女人,更不能實打實地坐上去。”
柳葉梅好奇地問:“坐上去咋了?”
韓兆寶說:“燥熱之氣會從下……下面侵入你們的身子,淤結在裡面,時間長了會害病的。”
“害啥病?”
“就是……就是你們女人那些病唄。”
“你是說婦科病?”
韓兆寶點點頭,說聲是,竟然臉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