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一手一愣,問柳葉梅:“你幹嘛去?”
柳葉梅揚一揚手中的鐮刀,說:“還能幹啥?割麥子唄。”
尤一手像是壓根兒就不知道天晴了似的,問:“今天能割麥子了?”
“你咋的了這是?”柳葉梅怪怪地打量著尤一手,說,“這天都放晴了,再不收,拖到啥時候啊。”
尤一手說:“一連下了好幾天的雨,麥子都泡透了,急著弄回家,不爛透才怪呢,倒不如站在地裡曬乾以後,再往家弄。”
柳葉梅說:“那萬一再下雨呢?”
尤一手鼻腔裡哼哧一聲,說:“還不一個樣呀,要是繼續下,弄回家也是一個爛。”
柳葉梅說:“都下了這麼多天了,天上咋會有那麼多的雨水,沒事了,弄回家慢慢曬就行了。”
“那可難說,想割你就割,我可不攔你,到時候遭你埋怨。”尤一手沉著臉嘰咕道。
柳葉梅問:“你這是去哪兒?”
尤一手說:“兒子打電話,說他娘病了,我去看看。”
柳葉梅一愣,問:“咋了?病得嚴重嗎?”
尤一手說:“估計沒啥大不了的,也就是個頭痛感冒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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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葉梅問:“那你咋去?”
尤一手說:“叫了計程車,到村頭等一等就來了。”
“哦,那你趕緊去吧。”柳葉梅說著,往旁邊閃了閃身。
尤一手往前走了幾步,突然想起了啥,站定轉過身來,依然冷著臉,對柳葉梅說:“你還是找收割機吧,一個人割太費勁了,不把你累死才怪呢。”
柳葉梅心頭溫乎乎一顫,連鼻腔都跟著發酸,說:“只要天好就不愁,用不了幾天就割完了。”
“又花不了幾個錢,何必自己遭罪,還是去聯絡收割機吧,早些收完了,村裡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你幹呢。”尤一手用少有的沉穩語調說道。
“哦,那好……那好……只是村裡就那麼一臺機器,怕是排不上號。”柳葉梅說。
“先去招呼一聲,慢慢挨著唄,早晚給你割了不就行了。”尤一手說完,扭頭朝前走去。
“哎……那個……”柳葉梅想著問一下自己進組織的事兒,但當看到尤一手比往常深躬了不少的背影時,欲言又止了。
站在原地,一直看著尤一手拐過牆角,沒了人影,才挪步返了回去,奔著收割機老闆韓兆寶家走去。
韓兆寶家竟然大門緊鎖,門前的機器也沒了蹤影,柳葉梅就想到一定是下麥田幫人家收割賺錢去了。
這些年男人大多出去掙錢了,扔下老婆孩子在家,到了麥收時節根本忙不過來,村裡唯一的一臺收割機就成了搶手貨。
不但機器成了搶手貨,連駕駛收割機的韓兆寶也一樣成了搶手貨,聽有人私下裡說,他不但幫人收割麥子,還在適當的時候“收割女人”,好像是職業習慣的緣故,他有個特別的嗜好,那就是收割女人身上的毛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