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花菜說:“現在不餓,就是覺得身上有些發酸,困得不行。”
“瞧瞧,你一個老女人家,做夢都被人弄成那個樣,沒出息……真沒出息!”尤一手嘲弄道。
柳葉梅斥責道:“你就盡說些難聽的,嬸子做個夢有啥,人家不說,你偏要人家說,說了吧,你又覺得不中聽,真是的,男人就是小肚雞腸。”
尤一手咧嘴苦笑著,說道:“不是我小肚雞腸,是她一個人老珠黃的老婆子了,還做那樣的夢,實在是丟人……丟人……”
黃花菜說:“我才不覺得丟人呢,又不是真事。”
柳葉梅想了想,說:“嬸子,那你再喝點紅糖水,睡一覺吧。”
黃花菜說:“那也中,我真想好好睡一覺。”說完就平躺了下來,不忘記對著柳葉梅笑笑,說了一句感謝的話。
柳葉梅給黃花菜蓋上薄薄一層床單後,對著尤一手使了個眼色,然後一起走出了房間。
兩個人來到了隔壁尤一手平日裡睡覺的房間,坐到了擺在牆根的兩把簡易單人沙發上。
尤一手抽了一會兒煙,問柳葉梅:“你覺得她這夢是真的嗎?”
柳葉梅說:“對她來說,那就是夢。可到底是咋回事,我也說不清,心裡悶得慌。”
尤一手問:“你是不是覺得不只是做夢那麼簡單?”
柳葉梅點點頭,嘴裡說是。
尤一手說:“難倒是鬧鬼了?”
柳葉梅說:“這也難說,要說只是做夢也就罷了,咋會光著屁股跑出了那麼遠,還踏踏實實躺在了地上,更為怪異的是她身子裡頭那東西,一條老大的泥鰍是咋鑽進去的呢?”
尤一手悶著頭,嘰咕道:“他奶奶個x的!是不是老婆子被陰魂誘惑了,引到那地方去了呢?”
柳葉梅說:“我也往那上頭想了,並且覺得也許是有人從中使了陰法,耍了手段。”
尤一手抬頭望著柳葉梅,問:“你不會是懷疑黃仙姑吧?”
柳葉梅微微點了點頭,說:“本來我就往她身上琢磨,偏偏出門去喊周老太時,就在外頭遇見了她。”
尤一手臉一冷,忙問:“她在哪兒?你在哪兒看見她了?她在幹啥?”
柳葉梅說:“就在衚衕口那邊,她看見我後就轉身走了,連臉色是啥樣都沒看清,誰知道她幹啥了?”
“這老妖婆,一定沒按啥好心。”尤一手說著,用勁咂巴了幾口煙,陰沉著臉說,“昨夜裡,我也遇到蹊蹺事了,太怪了,簡直怪得要死!”
“你也出怪事了?淨胡說八道,一個大老爺們家,能出啥怪事兒?”
“你不信是不?我一點都不騙你,這會子想起來,頭皮還發麻呢。”
柳葉梅歪著頭,上下打量著尤一手,問:“你不會說自己也做夢被扒成光腚猴了吧?去見天仙女了是不?”
尤一手正經說:“我那可不是做夢,是親眼所見的,實實在在的事情。”
“那你……那你看見啥了?”
尤一手並不急著說,只是吧嗒吧嗒抽起煙來,騰空而起的煙霧遮住了他陰鬱的面龐。
“你倒是快說呀,煙是你親爹啊,瞧你抽得這個猛,活活讓你給燻死了。”柳葉梅埋怨道。
尤一手越發咂吸得猛了,三口兩口就抽盡了手中的煙,扔掉菸蒂,等眼前的煙霧漸漸淡去,他才深吸一口氣,把昨夜裡從柳葉梅家出來之後,所看到的怪異境況娓娓道了出來。
柳葉梅聽後,心裡一陣陣發冷,她問尤一手:“你先去蔡疙瘩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