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老婆就睜開了眼睛,懵懵懂懂地盯著尤一手,吃驚地問道:“你啥是回來的?”
尤一手說:“你還問我呢,你是啥時出去的?”
黃花菜眨巴著一對明亮的大眼睛,傻乎乎地盯著尤一手,說:“我這不是在家嗎?啥時出去了?”
這時候進了屋,見黃花菜睜開了眼睛,就驚呼道:“哎喲嬸子來,你可醒過來了,嚇死我們啦!”說著邊走向前,伸手攬住黃花菜的肩膀,吃力地把她扶了起來。
黃花菜眨巴著眼睛望著柳葉梅,問:“柳葉梅你也在呀?啥時來的?”
柳葉梅說:“嬸子,你還記得發生啥了嗎?”
黃花菜打一個哈欠,說:“沒發生啥呀,只記得做了一個夢啊。”
尤一手緊跟著問她:“你做啥夢了?”
黃花菜伸著手,嗓子有些嘶啞地說:“想喝水……先給我拿點水喝。”
柳葉梅應一聲,去外屋倒了滿滿一碗白開水,端到了黃花菜跟前,說:“還熱著呢,你慢些喝。”
黃花菜接過來,對著碗口呼呼吹了幾口氣,然後試探著喝了起來,竟然一鼓作氣喝了個碗底朝天。
尤一手問柳葉梅:“你不是說那水熱嘛。”
柳葉梅蹙著眉,怪異地打量著那隻碗,說:“是啊,我都覺得燙手呢,連熱氣都呼呼的往外冒。”
尤一手朝著老婆黃花菜挑挑下巴,說:“看看,她就像喝涼水一般,直接就倒了進去。”
柳葉梅說:“是不是呆在外頭時間長了,也是黑夜裡,著涼發燒了。”
尤一手走過去,接過碗,伸出右手觸控了一下黃花菜的額頭,說:“也沒覺出咋熱來,體溫很正常啊。”
柳葉梅說:“我知道是咋回事了,她一直張著嘴巴,裡面灌了風進去,皮肉都幹了,不再像以前那麼敏感了。”
“興許是吧。”尤一手說著,把碗放到了衣櫃上,然後返身回來,把衣服扔給了老婆。
女人的神志看上去已經完全清醒,她開始窸窸窣窣穿起了衣服。
尤一手站在跟前問她:“你做啥夢了?這會子說說吧。”
女人不慌不忙梳攏了幾把頭髮,然後往床裡面挪了挪,身子倚在了牆上,再張大嘴巴,打一個哈欠,這才說道:“還是不說吧,亂七八糟的,沒正經。”
柳葉梅說:“不就是個夢嘛,說著玩唄。”
黃花菜瞄了幾眼尤一手的臉,然後悄聲對柳葉梅說:“還是別說了,老東西會不樂意的。”
尤一手故意裝出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來,說:“我啥時候那麼小心眼了?做夢本來就是胡搗鬼,這有啥?切!”
柳葉梅跟著縱容道:“就是啊,說說吧嬸子,說出來我給你圓圓夢,看是咋回事兒。”
黃花菜表情有些緊張,說:“昨天夜裡頭睡得很早,一開始翻來覆去睡不著,翻來覆去折騰了好大一陣子,剛剛犯迷糊的時候,突然聽見門吱扭響了一聲,猛一抬頭,看見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尤一手搶問道:“那男人是誰?”
黃花菜沉下臉想了想,接著說:“其實……其實我也不知道他是誰,但卻很面熟,大高個,一表人才,手裡還欠著一匹白馬。”
“操,看你整天怪老實的,原來也想三想四的,是想白馬王子了吧?”尤一手打岔道。
柳葉梅朝著尤一手白一眼,說:“聽嬸子說,你不就是個夢嘛。”
黃花菜接著說:“那個人進屋後,就對我說,要帶我出去看風景。我就問,一個小破村子,有啥好看的?那人就說,我帶你去個好地方,那裡有湖光山色,藍天白雲,景色美極了。”
“然後呢?”尤一手聽入了迷,坐到了床沿上,小心地問道。
黃花菜接著說:“他還說了很多那種軟綿綿的甜蜜話,說得人心裡撲撲簌簌地,就像有無數的蝴蝶在飛。那人還……還……”
“還咋著了?”柳葉梅問。
黃花菜接著說:“他還過來摟住了,那身子熱乎乎的,香噴噴的,我都覺得有些發暈了。”說到這兒,臉上竟然浮起了一抹幸福的紅暈。
尤一手說:“沒出息,不就是個夢嘛,用得著那麼激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