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吳法義沒有回應,柳葉梅就把手摸上了他的胸口,這才知道心跳還算正常,再往下一看,那個地界兒依然熱情高漲,心裡就跟著燒起火來。
很明顯,人還活著,不但活著,並且還活得挺有勁兒,只是已經爛醉如泥罷了。
這讓柳葉梅很疑惑,人都醉成那個熊樣子了,咋還是一副鬥志昂揚、劍拔弩張的的模樣呢?
人家常說酒能亂x,興許就是這物兒惹的禍……
其實這個時候,柳葉梅的酒已經完全醒了,頭腦異常清醒。可越是清醒,她心裡面就越是複雜,越是愧悔不安,一時間翻江倒海,五味俱全。
她綿綿不斷地回味著之前的言行……這一切的一切,與半年前那個簡單純樸,潔身自好的自己完全判若兩人,簡直就是脫胎換骨的改變!
唉,都說時間能改變一切,可自己轉變的速度也過於快了一些,快得幾乎連過程都沒了蹤影。
柳葉梅這樣烏七八糟地想著,一直熬到了天亮。
當她看到窗子上有了明晃晃的光影,這才收起了摟在吳法義身上的那一隻胳膊,輕輕起身,去了洗手間。
她蹲下身來,勾頭一看,只見自己那處的顏色竟愈發鮮亮,多了一些靈動的彈性。
柳葉梅傻傻一笑,瞬間桃色染面。
她轉身來到了洗臉盆前,放開涼水,捧起大把大把的水,洗起臉來。
洗完擦淨之後,又在鏡子面前細細打量了一番自己,這才開門走了出來。
當她回到房間的時間,卻大吃一驚,她竟然發現,之前睡得死豬一樣的吳法義竟然已經穿戴整齊,坐到了沙發上,在吸吸啦啦喝著水。
“你……你……醒了呀?”就這麼一句,柳葉梅卻問得吱吱唔唔。
而此時的吳法義已彼時的吳法義,看上去像是剛剛從外面走進來的一個陌生人似的,硬巴巴地說:“單位離這兒有些遠,我得趕去上班了。”
柳葉梅問:“你身體沒事吧?”
“沒事,有啥事兒?不就是喝點酒嘛,小意思。”吳法義的臉上依然不見一笑和緩的笑容。
柳葉梅就有些納悶,難道自己哪兒做得不好,做得不對,無意間傷著他了。卻又不敢隨便問,只得傻傻地杵在那兒,沒了話說。
吳法義意識到了什麼,淡然一笑,說:“是喝多了點,過於放鬆了。不過,城裡的夜生活就是這樣,放得開,爛得很,再正常不過了。有句話說得好,黑夜是對白晝背叛,哪一個虛偽,哪一個真實,只有自己的靈魂明白。”
柳葉梅也咧嘴一笑,卻有些慘然,她說:“你又成酸秀才了。”
“昨晚酸了嗎?”
“可不是,都讓你酸透了。不過吧,你的確很有才啊,出口成章的,聽得俺雲山霧罩的,像個木頭人似的。”柳葉梅拘泥而又不乏恭維地說道。
“哦,你再休息一會兒吧,我去洗把臉。”吳法義說著,走進了洗手間。
柳葉梅應一聲,趕忙動手收拾起了地板上一片狼藉的“殘局”,先是把吃剩的東西,以及空酒瓶啥的歸攏到了一起,然後又把被子疊好了,抱到了床上去,正在抻著床單的時候,聽到吳法義走了出來。
“放下……放下……用不著你動手打掃那些。”吳法義站在柳葉梅的身後說一聲。
柳葉梅沒有停下來,邊做著邊說:“弄成這個樣子,咋好扔在那兒不管呢,難看死了。”
吳法義不屑地說:“有服務員呢,專門打掃衛生、整理房間的,你都幫忙幹了,豈不是讓她們失業嘛。”
“咱們給弄得太亂了,不好意思就這樣走了。”
吳法義說:“那我先走了,要不就來不及了。”
柳葉梅停下手中的話,直起腰,雙眼直直地緊盯著他,似乎有很多話要說,但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吳法義一笑,說:“看你那樣吧,用不著不好意思,我明白你的意思。”
“不是……不是……是……”柳葉梅訥訥著。
吳法義望著柳葉梅,表情嚴肅地問一句:“那個姓尤的真是你表舅?”
柳葉梅點點頭,說:“那還假的了,我孃的姑家親表哥。”
“那好吧,我儘量辦就是了。”
柳葉梅一聽這話,似乎有些模稜兩可,昨晚明明說定了的,今天咋就變味兒了呢?於是就哀求道:“這事我們可就指望你了,你一定要幫忙啊,要不然我老舅這一輩子可就全完了。”
吳法義垂眉一想,然後高談闊論地說:“現在老百姓對那些腐敗案子恨之入骨,政府也不得不重視,暗下決心要懲治那些害群之馬,一旦有頂風而上者,準得死死盯著,所以說操作起來必須要慎重,搞不好就連自己都帶進去了;還有,掛靠這個案子的,又不只是我自己一個人,必須全都要通氣,萬一有人在裡面插一棒子,那後果就難以想象。”
柳葉梅更傻了,一股涼氣從腳底泛起,直往上冒,剎那間就把自己周身全都凍透了,止不住瑟瑟打起寒噤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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