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口,竟然噎在了嗓子眼裡面,只得憋著通紅的臉,返回到了小賣部,比比劃劃買了一瓶礦泉水,擰開蓋,就倒灌了下去。
一瓶水喝下了一半,停下來,長吁了一口氣,覺得身上舒坦了許多。隨一手抓包,一手提著半瓶礦泉水走進了車站門廳。
進門一打聽,才知道去縣城的車剛剛開走了十分鐘,下一班要等到五十分鐘後才能發車。
柳葉梅有些後悔,覺得肯定是自己貪著吃麵包的時候,那車開走的,幹嘛就不邊吃邊進候車廳呢?
唉,白白耽擱幾十分鐘。
可細細一想,早去也白搭,人家吳法義要等到下班後才有時間見自己,倒不如趁著這個空打個盹呢。
於是,柳葉梅就走到了角落裡的一個空凳子坐了下來,見四下裡沒人,就把手包摟在懷裡,閉眼打起盹來。
剛剛開始犯迷瞪,柳葉梅突然就想起了包裡還有尤一手交給自己的那五千塊錢,就覺得包無限重了起來,沉甸甸的有些壓懷。頓時,睡意全無,靈醒了起來,瞪大眼鏡直直瞅著牆上那塊足足有一扇窗子大小的鐘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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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瞅著,時間像是過得越慢,心裡面就急得慌,中間站起來遊逛蕩了一回,又去了兩次廁所,好不容易才聽到售票員喊了起來:“去縣城的上車了……上車了……”
……
到了縣城,出了車站大廳,往路邊一站,柳葉梅一陣發懵,他不知道該怎樣去哪一家叫“吉福瑞”的賓館了。
左瞧瞧,右看看,滿腦子裡轉了八十個圈,也沒想起那天早上自己是怎麼從那家賓館走到車站來的,甚至連個大概的方向也記不清了。
正想著,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問她:“這位大姐,你搭車嗎?”
回頭一看,是一個灰頭土腦的中年人駕著一輛三輪車停在了自己身後,就告訴他自己去“吉福瑞”賓館,並禮貌地喊了一聲大哥,問他路該咋走。
那人笑了笑,說:“那路可遠著呢,拐彎抹角的,一點都不好走,你要我說都說不清。”
柳葉梅說:“我記得也沒多遠呀,上一次我就是步行著從那邊來車站的。”
那人說:“你以為我騙你是不?實話告訴你,車站在最西邊,那個賓館算是在最東邊,這段路怕是開車都得四十分鐘,你步行不走到天黑才怪呢。”
“有那麼遠嗎?”
“大妹子,你就別受那個罪了。來,上車,我順順當當把你送過去。”
柳葉梅瞄一眼,見這人長相倒也憨厚,就問:“要多少錢?”
“你給三十吧。”
柳葉梅想都沒有,就搖起頭,嘴上說著太貴太貴。
那個人就是:“那就二十五。”
柳葉梅說:“十五吧,你去不去?”
那個哭著臉說:“妹子來,你也太狠了,那麼遠的路,就只給十五塊呀?你就當行善積德,可憐可憐我這個殘疾人吧。”
柳葉梅眼睛瞪得溜圓,問他:“你說你是殘疾人?”
那人拍拍自己的左腿,說:“這不,小兒麻痺後遺症,重活幹不了,還得養家餬口,這才幹起了這營生。”
柳葉梅心裡一軟,語氣也柔和了起來,說:“那這樣吧,我給你加五塊,二十吧,你看好不好?”
那人像是很不情願地說:“那好吧,二十就二十,上車走吧!”
三輪車大道沒走多少,鑽小巷,穿市場,不大一會兒就來到了“吉福瑞”賓館門前。
車停穩後,柳葉梅禁不住問道:“師傅,咋覺得也沒你說得那麼遠呢?”
那個說:“你就沒看到我都是抄的小道,走的近路嘛,要是走馬路,那可就遠了去了,我這還不是為了你節約時間呀,你說是不是?”
柳葉梅仍然心存懷疑,但都是已經講好的價格了,也不好再反悔。再說了,人家又是個殘疾人,跑車養家餬口也不容易,自己咋忍心去計較呢?
想到這兒,柳葉梅就從衣兜裡掏出了一把子零錢來,湊齊了二十元,遞給了那人。
那人埋怨一聲:“咋都是零錢呢?你就沒兩張十元的?”邊說邊把錢抓到了手裡,剛展開,卻被一陣驟然刮過來的急風吹跑了兩張,輕飄飄從敞著的車視窗飛了出去,打著旋兒飄蕩著……
不等柳葉梅緩過神來,那人搶先一步拉開門下了車,撒腿追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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