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想越覺得這事不對勁兒,越想心裡就越不是個味兒,就越覺得擔驚受怕、焦慮不安——兒媳婦這麼嬌氣的身子骨可咋整?以後兒子咋時不時地吃口“舒心飯”呢?
更關鍵的一點是,像她這樣的“地茬”,以後還能“深耕”嗎?
還能“播種”嗎?
就算是能勉勉強強把種子給她播上,還能正常的破土發芽嗎?還能開花結果嗎……
如此這般一想,老太太自己先就沒了底兒,預感到大事不妙,搞不好兒媳婦那流血的地兒真就成了讓她們家斷子絕孫的妖魔之窟……
她實在不敢再往下想了,再想怕是連自己這條老命也保不住了。於是,她站起來,一臉沮喪,拍拍屁股出了門。
他兒子黃牛問一聲:“娘,你去哪兒?”
老太太頭也不回一下,說一聲:“找黃仙姑去!”
自打老太太從黃仙姑家回來後,臉就變成了一個霜打的紫茄子,並且上頭還時不時地掛滿了淚珠。
而變化最大的還是男人黃牛,他回到家後,先是變成了一頭丟了魂的“憋死牛”,沉著個臉一聲不吭。
等到了晚上,喝了個半醉之後,他就變成了一頭“瘋牛”,紅著眼,目露兇光,先是摔摔打打,接著就破口大罵,汙穢不堪,甚至不止一次地咆哮道:“那個狗雜種是誰?他是誰?我要殺了他!!”
……
說到這些,許翠翠神色慌張,目光驚恐,渾身瑟瑟地抖動著。
“翠翠,不要怕,慢慢說。”柳葉梅安慰道。
許翠翠緊緊抓著她的手,絕望地慨嘆道:“姐,我該快被他嚇死了,該咋辦呢?”
“遇事千萬要冷靜,不能慌張,一慌就要出亂子。”
“可……可……他那樣子也太可怕了,真擔心他會殺了我。”
“他那是在氣頭上,發洩出來就沒事了。”
許翠翠目光呆痴,搖搖頭,低語道:“不……不……怕是真要出……出人命了。”
“別怕……別怕啊翠翠。”柳葉梅輕輕摟著許翠翠的肩胛,問她:“你告訴他實情了?”
“沒有,我啥也沒說。”
“他沒逼問你?”
“問了……可是……”
“可是咋了?”
“可是我不知道咋跟他說,他正瘋著呢,我一旦說出實情,非殺了我不可。”翠翠說著,身子緊蜷起來,縮排了柳葉梅的懷裡,抖動得越發厲害了。
“那你是咋對他說的?”
“我啥也沒說,只是哭,只是流眼淚。”
柳葉梅微微點著頭,說:“翠翠,這點你做得好,很聰明。”
許翠翠一連抽搐了一下,然後說:“可看他那個架勢,是不會輕易饒過我的,早晚是要把實情告訴他的。”
“翠翠,你傻呀,你告訴他實情,你不是明擺著往火坑裡跳嗎?”
“已經這樣了,不跳咋辦?”許翠翠絕望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