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連我是誰都聽不出來了?耳朵裡被驢毛塞了呀!”雖然是長輩,但柳葉梅毫不客氣,惡語相向。
蔡疙瘩呼啦一聲把門拉開了,一愣神,小聲嘰咕道:“是你呀,咋不早言語一聲,還以為是哪一個臭娘們兒呢。”
柳葉梅知道他是在裝腔作勢混著罵自己,卻也無心跟他計較,問道:“大白天價你關著門幹嘛?”
“我關著門誰管得著了?這是我自己的家,愛關就關,愛敞就敞唄!”蔡疙瘩一臉賴皮地說著。
“大白天關著門能有啥好事?就你那點德行,天下人誰還不知道啊!”
“你別血口噴人好不好!我咋就不幹好事了?”蔡疙瘩氣得臉色烏黑,惡毒地說,“這也就是你,要是換成了別人,看我不抽了她的筋,扒了他的皮!”
“你敢!能耐你了。”柳葉梅吼一聲,越過蔡疙瘩擋在門口的身子,鑽進了院子裡。
“柳葉梅你幹嘛……幹嘛呢……”蔡疙瘩在立在門口,扯直嗓子喊著。
柳葉梅不理他,徑直往屋裡走去。
“哎喲,柳葉梅,你這個熊妮子,打住……打住吧。”黑洞洞的屋裡突然傳出了一聲熟悉的女人聲。
柳葉梅頭皮一陣簌簌發麻,被嚇了一跳,定住腳步,打眼往裡面一瞅,只見黃仙姑從屋裡面走了出來,禁不住吶吶起來:“老姑……你……你……咋會在這兒呢?”
黃仙姑依然站在門洞內,並不回答她,而是大聲喝道:“柳葉梅,你止步……止步……千千萬萬別走進屋半步。”
一看黃仙姑一臉肅殺的表情,柳葉梅頭猛然大了,渾身一陣冰涼,像是被結結實實凍住了,禁不住疑問道:“你……你咋在這兒呢?”
“我在這兒有啥還奇怪的,我倒是想問問你,你咋就瞅這個時辰過來呢?”黃仙姑問道。
“這個時辰來咋了?不好嗎?是不是……是不是攪了你們的好事呢?”
“可不是咋的,你來的還真不是個時候。”
柳葉梅望望暗處的黃仙姑,再回頭打量一眼樹蔭下的蔡疙瘩,不無鄙夷地問:“你們……你們竟然大白天裡幹些……幹些偷雞摸狗的事兒?”
黃仙姑倒是不惱,掩嘴撲哧一笑,俏罵道:“你這個浪妮子,想到哪兒去了,你以為都像你呀,我們都啥年紀了,不稀罕那些臊事了!”
“那可難說,有些人能耐可大著了。”
“能耐大個屁!老機器了,有心無力啊,想弄也弄不動了。”說完,皺著一張老嘴笑了起來。
“沒幹見不得人的事兒,你們關著門幹嘛?”
“還不是為了你們李家一家老小啊。”
“為了我們?”
“是啊。”黃仙姑應一聲,接著問道,“柳葉梅,你咋突然就想起來你叔家了?”
柳葉梅冷著臉說:“蔡疙瘩雖然臭烘烘的,不咋的,但他孬好也是我家叔公啊,至少名義上是,啥時來不行呢?”
黃仙姑把嘴巴噘成個雞屁股狀,不屑地嘖嘖兩聲,說:“你還知道他是你叔呀?難為你還能記著。”
柳葉梅一聽這話有些不順耳,就問黃仙姑:“老姑你啥意思啊?不會是在調撥我們爺倆的關係吧,我可是沒少來盡孝心的。”
“你來盡孝心?我才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