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想也沒得罪啥人啊,一般的仇恨能下得了這個手嗎?這也太陰毒了吧?你說是不是?”
“這事可難說,說不定是蔡富貴家祖上結下的冤仇,人家後人懷恨在心,出來報復了。”
柳葉梅搖搖頭,嘴裡喃喃著:“不可能……不可能……從來都沒聽說過……”突然她一拍大腿,抬頭叫嚷道:“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誰?你說誰?”
不等柳葉梅回答,突然聽到墳丘那邊嘩啦一聲悶響,連腳下的地都震得搖晃起來。
柳葉梅被嚇得失聲大叫,一把撕住了尤一手的衣襟,滿目驚恐地問道:“咋回事兒……咋回事兒啊,這是?”
尤一手也被嚇得不輕,本來就患有前列腺炎的他此時竟失禁流出了一小泡尿來,隨趕緊夾緊了雙腿,硬著頭皮安慰柳葉梅:“沒事的……沒事的……光天化日之下,還能反了她了?”
“你說會不會是老太婆在作怪?”
“活的時候都沒多大點兒本事,死了還能有大多能耐?”尤一手說著,引領著柳葉梅往墳邊走去,邊走邊給自己打氣壯膽,“死老東西,你敢胡鬧試試,非把你打十八層地獄去不可……”
走到了跟前才看清,原來是墳丘懸著的上蓋坍塌了下去,一個凸起的半圓蓋子完全陷進了墳坑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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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一手平靜下來,望著面目全非的墳子說:“看看,這老太婆脾氣還挺大來,硬生生把屋子都給掀翻了。”
“你還顧得上開玩笑,這該咋辦呢?”柳葉梅哭喪著臉說。
“這有啥好愁的,等那幾個賴貨拿來傢什,一鼓作氣填起來就是了。”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咋個就不行了?”
“那就像人住的一個屋子呀,屋頂塌下去了,還咋住呢?”
“女人家就是頭髮長見識短,你懂啥呀?人死後,靈魂是要到天堂或者下地獄的,這個墳坑只是用來盛放屍骨的,沒用的!”
“你才不懂呢,你說靈魂不在,那……那咋會時不時地搞出些怪事來,弄出些動靜來呢?”
“那也許是偶爾回來看看,或者是路過,就算是活人,不也時常回老家探望一回嘛,沒啥奇怪的。”
柳葉梅聽得出尤一手的話根本就說不到點子上,有些驢唇不對馬嘴,但眼下這事,實在是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按他說的一埋了之。
她長嘆口氣,喃喃地說:“愛咋著咋著吧,反正人都沒了那麼多年了,又不好挖出來重新安葬,就那樣吧,也怪不得誰。”
“別亂想了,活人的心就夠,哪還管得了死人的事兒。。”
柳葉梅便不再說話,沉著臉坐到了堤堰上,等著那些幫忙的人來。
尤一手湊過來,神秘兮兮地問:“柳葉梅,這扒墳的事你懷疑誰幹的?”
“還能是誰,一定是蔡疙瘩那個老混蛋乾的!”
“都是你們自家的事兒,說起來蔡富貴的奶奶是他親孃,他怎麼會下得了這個手呢?這事不靠譜,可怨不得他……怨不得他……”
“是啊,只因為是他親孃,所以他才動手扒呢。”
“這話咋講?扒自家祖宗的墳,他想天打雷劈啊!”
“可不是咋的。”
“那他為啥要幹這事呢?我看你就是在瞎猜疑,我可告訴你,這可是傷天害理的大事,不好隨便冤枉人家。“
“一點都冤枉不了他。”柳葉梅剛想把蔡疙瘩要把奶奶墳墓遷走的來龍去脈說給他聽,就看到已經有人扛著鐵鍬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