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藥?”
“打胎藥啊。”
“就那麼點東西,能管用嗎?”
“這你還用得著懷疑了!我打保票,這藥沫沫比醫院裡的那些都管用,祖傳秘方,靈著呢。”
“老姑,我看還是去醫院吧,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啊。”柳葉梅堅持著自己的意見。
黃仙姑沉下臉不高興起來,數落道:“就你們這些小年輕的命值錢了,我看是嬌氣!像我們那時候,誰還捨得去醫院,有些孩子都五六個月大了,還不就是自己吃點土藥,然後再趴地上打幾個滾,蹦幾個跳,不就完事了。你聽過有幾個弄壞了身子的,不照樣個頂個的兒女成群,子孫滿堂嘛。”
柳葉梅心裡不踏實,可嘴上不好再較勁,就緩下聲說:“老姑,我不是對你不放心,只是覺得沒必要讓你去腥那個手,萬一損了你的靈氣,可就不值了。反正尤一手錢都給了,去醫院多省心呢,你說是不是啊老姑?”
“就你柳葉梅有錢是不?省下點錢不好嗎?再說了,我黃仙姑做的是行善積德的好事,咋就會損了靈氣呢?”
見黃仙姑真的動怒了,柳葉梅也不敢再說啥,心情複雜地跟著進了許翠翠的家門。
大門虛掩著,黃仙姑輕輕推開一條縫,衝著裡面喊:“有人嗎?黃家媳婦在家嗎?”
見沒有動靜,柳葉梅接著又喊了一聲:“翠翠,許翠翠你在屋裡嗎?”
這才聽見裡面有了動靜:“誰呀?”
“熊媳婦,耳背啊,三聲兩聲地才聽見。”黃仙姑小聲罵著,抬腳進了院門,嘴裡卻不消停,仍在嘰嘰咕咕著,不知道說了些啥。
屋門緊關著,兩個人立在門前等了一大會兒,裡面才響起了輕輕拉動門閂的聲音。
門吱嘍一聲開了,隨即一張蒼白的臉夾在了門縫間,兩隻充滿血絲的丹鳳眼朝外張望著。
“翠翠,黃仙姑來給你瞧病了,趕緊開門。”柳葉梅往前邁一步,望著許翠翠說。
“哦,是你們來了呀,快進屋吧。”許翠翠細聲細氣,倒也麻利。
進屋後,柳葉梅打量了許翠翠幾眼,心裡便有了底,這是個有幾分姿色,卻軟弱得連放個屁都怕砸到腳後跟的主兒,乖巧柔順的小綿羊一般,估摸著,就算有人把刀架到她的脖子上,她都很難扯開嗓子喊救命。
這樣一隻羔羊,不落入虎口那才叫怪呢!
更何況他尤一手還不是一隻普普通通的老虎,是一隻耀武揚威、陰險毒辣的坐地虎,這個小娘們兒怎麼能抵得住他瘋狂的撕扯與侵犯呢?
想到這些,柳葉梅憐惜地望著許翠翠,小聲問她:“翠翠,我把黃仙姑請過來,幫你把身子弄乾淨了,你願意不?”
許翠翠一句話都沒說,一屁股蹲在了地上,雙手掩面,抽抽嗒嗒哭了起來。
柳葉梅只好蹲下來,摟著她瘦俏的肩頭,安慰說:“好妹妹,你別想多了,女人就這樣,都是天意,認了吧。”
許翠翠仍在哭,悲悲切切,淚水從指縫間流了出來。
“想哭你就哭一會兒,可咱的身子是個大事兒,不能再拖下去了,早些弄乾淨了才安心。”
許翠翠點點頭應了一聲,哭聲也小了起來。
柳葉梅又問她:“翠翠,你是想讓黃仙姑在家給你做呢?還是去鎮上的醫院裡做?”
許翠翠仰起一張淚水漣漣的臉,望了望黃仙姑,又望向了柳葉梅,然後說:“醫院怎麼去呀?被外人瞧見多不好。”
柳葉梅聽得出,許翠翠心底裡還是想去醫院的,就說:“你要實在想去醫院,咱再想辦法。”
說到這兒,扭頭望一眼黃仙姑,見她面色凝重,一臉的不高興,接著說,“不過你還年輕,出去被外人遇見肯定要說閒話。再說了,黃仙姑幫女人淨身子的事兒熟練著呢,經驗豐富得很。”
看來許翠翠對柳葉梅還算信任,她緊攥著柳葉梅的手,小聲問:“姐,你看……你看能行嗎?”
許翠翠這一問,柳葉梅心裡越發酸楚,再加上她本來就傾向於去醫院,可當著黃仙姑的面,又不好如實說出來,一時沒了主意,左右為難起來。
站在一旁的黃仙姑沒了耐心,氣呼呼地說:“你也用不著那麼嬌氣,屁大點的小事,何苦弄得驚天動地!你要是對我不放心,就直說。不過我把醜話說在前頭,你要是真的去了醫院,那這個村子怕你就難回了!”
黃仙姑這話說得很強硬,也不無威脅在裡面。
很顯然,事情到了這種地步,一旦去了醫院,那也沒有啥秘密可言了。
因為黃仙姑早已知道了所有的秘密,只要稍不順從,她張嘴就能把許翠翠跟尤一手通姦,並且有孕在身的訊息給散播出去。
那樣一來,這個剛剛組建不久的小家就徹底給毀了,還有這個弱不禁風的小女人,怕是也是命懸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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