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草藥地旁一看,滿目的龍鬚草嬌嫩蔥蘢,鮮枝綠葉,全然不見半點被糟蹋過的痕跡。
他心中豁然開朗,原來只是做了一個夢,心情這才豁然開朗起來,便急匆匆去了村委,跟著尤一手去鎮上辦事去了。
晚上回家後,見柳葉梅正坐在飯桌前發呆,就從褲兜裡拿出了一沓錢,拍在了桌面上。
柳葉梅一愣,問他這錢是哪兒來的。
蔡富貴詭異一笑,說:“你猜猜。”
柳葉梅搖搖頭,說:“我猜不到。”
“猜不對是吧?”蔡富貴坐下來,摸起一個饅頭咬一口,說,“看來跟著尤一手乾沒錯。”
“啥意思?”
蔡富貴用筷子戳了戳那沓錢,說:“跟了他這些日子,甩手就給了那麼多,比出去打工都划算。”
“尤一手給的?”
“是啊。”蔡富貴嚥下口中的飯,正經說,“不能說是他給的,應該說是他發給我的工錢。”
“就是你值夜班的工錢?”
“還有寫稿子的。”
“多少?”
“兩千。”
“倒是真的不少……”柳葉梅卻高興不起來,心頭一塞,沒了話說。
蔡富貴接著說:“我覺得吧,其實這樣也挺好的,用不著出去受苦受累的打工了,就跟著村長幹吧,雖然他說我不是塊當幹部的料,但乾點力所能及的也不錯,只要給錢就成。”
柳葉梅說:“只要你滿足就好。”
“還有啥不滿足的,跟著他跑跑腿,寫寫字,再值值班,還時不時地跟著喝個小酒。哦,對了……”蔡富貴突然想起了什麼,盯著柳葉梅說,“村長說了,你當幹部那事兒很有希望。”
“他親口告訴你的?”
“可不是嘛。那樣的話就更好了,你當幹部有一份工資,我也有錢拿,咱們的小日子不就好過起了嘛。”
“想得美,說不定他葫蘆裡埋的什麼藥呢。”
“柳葉梅,你可不能總把人往壞處想。這從今往後,就沒人敢再小看咱了,你說是不是?”
“那也未必!”
“切,你呀,就是頭髮長見識短。”蔡富貴說著,埋頭吃飯去了。
吃完飯後,他站起來,換了一件稍厚一點的衣服就出了門。
柳葉梅懶得說什麼,看著蔡富貴的背影,心裡面塞進了一把草似的,怎麼扯都扯不開。
她覺得蔡富貴變了,變得越來越陌生,越來越遙遠了……
兒子小龍沒有回來,柳葉梅關緊了門窗,躺到了床上。想來想去,又想到了那件“鬧心”事上,雖然水管員老於之死帶來的麻煩已經被擺平了,但她心裡還是不踏實。
天沒亮透,她就再也睡不著了,翻來覆去想著自己縣城之行所犯下的“罪行”,以及毛四斤對自己的“指控”。
突然,門外有人粗野地喊了起來:“柳葉梅……柳葉梅……媽了個逼的!這兩天你死哪兒去了?”
一聽這粗魯的叫罵聲,柳葉梅就知道是村長尤一手來了。
心裡不由得一緊,禁不住自問起來:這個流氓成性的老東西,一大早的就來鬼叫門,是不是又想動啥歪心眼子了?
柳葉梅快步出了院門,把尤一手擋在了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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